祝雪岚说完就盯着顾濯雪的脸看，想看看她这个师尊是什么反应。

然而，她什么都没看出来。

既没有被弟子提出双修邀请的惊讶，也没有认为她不自量力的嘲讽，他只是很温和地望着她。

眼神就像是沉稳的长辈看着调皮的小辈，充满包容的意味。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濯雪露出了一个浅笑，他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回答：“亦无不可。”

语气自然到，仿佛不是答应弟子双修，而是说“今天天气真好”

。

祝雪岚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此刻的观感，她只觉得他本像是一座冰冻千年的雪山，可却在须臾之间融化成了一江春水，活色生香了起来。

在那个瞬间，祝雪岚相信了其中一则小道传闻。

这下轮到祝雪岚有点局促了，她惴惴不安地开口：“真的吗？”

她真的只是随口问问，主要还是觉得师尊看着这么出尘脱俗，却是个修合欢道的，非常有反差，让人很想调戏一下。

顾濯雪已经很久没有心情这么好了，他耐着性子接着说道：“当然是真的，本座从来不骗人。”

“……那，行吧。”

祝雪岚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师尊，我现在要做什么？”

不会要现场脱衣服吧……这边有床吗？我的天，不会要在桌子上吧？地上是不是有点凉？等等，合欢宗都这么野的吗？

祝雪岚的眼神飘忽不定，面上的红霞肆意乱飞，脑袋都要成浆糊了。

顾濯雪已经快抑制不住笑意了，他拂袖掩饰了一下嘴边的弧度，接着才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现在得好好修炼。”

祝雪岚愣了愣：“？”

顾濯雪弯了弯眼，语气格外温柔：“以你现在这修为，和我双修只会被我吸干。”

……吸干？

这可能就是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最凶残的话，怪吓人的。

“那什么……师尊，我先告退了，我这就去好好修炼。”

祝雪岚磕磕绊绊说完，就马不停蹄地跑路了。

顾濯雪看着自家小徒弟落荒而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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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半路上，祝雪岚越想越不对劲。

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授道长老曾经说过，同宗不可内销的事情。

合欢秘法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种特殊的术法，它有两个版本，一是阳方修炼的崇阳心经，取阴调阳；二是阴方修炼的滋阴心经，取阳调阴。

这两者天然就对立，如果一起修炼，就会起冲突，谁都修炼不了。

……

显然，顾濯雪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