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方寒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掉，砸在薄雪里，落下一个一个坑印。

“别说了谨之……”

他哽咽着，头都抬不起来。

求你了……

苏谨之醉着，但好像又明白着什么，他捧起简方寒布满泪痕的脸，抬手替他擦了擦，认真道：“简方寒，要是，你跟我高中时遇到的一样，就好了。”

“要是我们没在一起过，就好了，我还会喜欢你，可是现在，我不喜欢你了。”

“我不爱你了。”

“……”

苏谨之说完这句话，看见简方寒怔了一瞬，然后对方彻底绷不住了，哭的像是个成了精的小苦瓜。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像扯着心肺在哭喊。

简方寒跪倒在了雪地上，身子颤抖地缩成一团。

他从来没觉得哪个冬天，有今天这么寒冷过。

苏谨之第二天在家里的床上醒过来，他睁开眼，看着窗外从纱帘里透过的光，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一些记忆浮现脑海。

昨晚……是简方寒给他送回家里的，简方寒……他回来了？

苏谨之垂下眼，缓了一会儿，起身下床。

厨房里，还温热一锅海鲜粥。

餐桌上，放着某人写好的便签：早起记得吃饭，今天降温，多穿些。

旁边还画了颗爱心，不过最后被划掉了。

“……”

苏谨之想起来昨晚上简方寒在雪地里哭的样子，又把他送回家，侍候他洗漱，给他倒水，煮蜂蜜，盖被子……这些都是以前他会对简方寒做的事情，现在对方一股脑的全都还给了他。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复杂。

他期待已久的东西，在他不想要了之后才出现，就像是你在沙漠里很渴很渴，想要喝水，但是只能喝到一点点，等出了沙漠之后，被狠灌了一瓶。

刚开始是解渴的，后来也没那么珍贵了。

粥很好吃，简方寒的厨艺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

他会做饭已经是让苏谨之刮目相看的了。

记得之前他生病，简方寒破天荒地要给他煎鸡蛋，直接引发整个公寓的防火警报，差点就上了新闻。

从那以后，苏谨之就再没让他进过厨房。

想着想着，苏谨之又把以前的简方寒和昨晚哭的脸都红了的简方寒融合到一起，慢慢心酸起来。

如果。

如果简方寒早这么爱他的话，或许，他们真的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