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莫拉尔可没有来这里的印象。

他记得狄生一开始是以去见莫雷老师名义把他带走，然后又拉着他，让他去见假尤里卡。

自己分明是拒绝了，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空荡的城堡，还有细微的灰尘漂浮于空气当中，阳光透过高处的窗口落下，可大概是因为已经是傍晚，整个城堡阴森森的。

零星几根蜡烛被点燃，也只是照亮了自己脚下的一块不大的区域。

他想推开关上的门，却发现像锁住了一般，巨大的门没有半点打开的痕迹。

莫拉尔意识到了现在是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他叫了一声系统。

系统在咔吱咔吱地卡顿，给不了莫拉尔半点回音，他叹口气，旋即抬眸，打量起了周围。

虽然遍及灰尘，但莫拉尔还是能发现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照理来讲这种无人居住城堡里，地上早就该积着厚厚一层灰尘。

莫拉尔看向精致旋转楼梯上的扶手，那儿也是最为干净的地方，二楼应该有人。

虽然不知道狄生一定要他去见假尤里卡的用意是什么，但来都来了，自己也走不掉。

莫拉尔没有多想，也没有等系统回复，便抬脚上了楼梯。

在踩上去的那一刻，陈旧的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在空荡的大厅里显得尤为寂寥。

看起来这楼梯能走，莫拉尔又踩了踩，生怕不结实，在确保安全过后，他刚想走上去的时候，头顶处便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终于来了，看起来狄生还是有点用，不然以你的性子，怕是不会愿意来的，莫拉尔。”

莫拉尔浑身僵硬，他低着头，不敢抬起，生怕与那个声音的主人对视。

尽管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莫拉尔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那个声音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在听到的瞬间，心脏就像是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开始疯狂而剧烈地跳动起来，似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他甚少如此心虚，上一次到这种程度地步，还是被尤里卡发现自己挖他墙角，偷偷攻略安德莉娅的时候，没什么比那一刻更绝望。

那个时候的尤里卡似笑非笑，手上拿着匕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然后轻飘飘地，亲口说让自己死去。

“为故去的教皇冕下死去吧，莫拉尔。”

声音和现在的话语重叠，这几乎是一致的声线。

但怎么可能，真尤里卡在自己身边，而且声音也没发展到以后的样子，所以这个尤里卡是谁。

……莫拉尔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即便记忆告诉自己，现在面前的尤里卡绝不是真的，但这个声音，莫拉尔又不得不信。

楼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怎么了，不敢看我，是在害怕我吗？”

紧接着，楼上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踩在莫拉尔的心尖上，他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莫拉尔不敢抬头，也不想和那个人碰上，只得埋着头，往后面倒退，直到背靠在了坚硬的物体，手摸了摸，发觉是门，莫拉尔才意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