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叶青棠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得吓人，眼角和嘴角都被打破了，上面还挂着刚渗出来没多久，凝结成痂的血迹，看楞了江慈。

锦环往外探来：“阿慈，是谁啊？”

江慈惘然回神，如常道：“没事，隔壁的同窗，有点小事要帮忙，我去去就回。”

叶青棠什么都没说，只引着江慈去了屋后。

“什么事，就在这说。”

江慈对她并非没有防备之心，也不想走远了。

走在前面的叶青棠背对着她，听到她开口，便没再往前走了，只是缓了许久才用气声问：“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别装了，你的声音我听得出来，是你把我二哥吓走的。”

叶青棠笃定。

江慈也没多辩驳，只如实道：“是我，看不惯男人对女人动手罢了，不是为你。

如果只是为这件事的话，你不必特地来找我，我当没看见。”

“江慈！”

叶青棠忽然转过身，竟毫无征兆地直接跪在了江慈面前，这让她一时间倒不知作何应对。

“你这是干什么？”

江慈后退了一步问。

“求求你，别把这件事说出来......”

叶青棠忍着哭声，含糊不清地央求，态度是从未有过的卑微。

江慈微微蹙眉：“旁人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也不会外传，我权当没碰见过此事，你好自为之就是。”

尽管江慈这样说，叶青棠还是有些不放心，跪着往前挪了一步，哽噎祈求：“先前得罪过你，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气，可以打我骂我出气，求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不想让侍香局里的人知道我有一个做内监的哥哥，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里如此不堪，这是我仅存的颜面了......”

江慈看着那脸上的两行泪，和快要看不出原有样貌的伤，没想到叶青棠不惜下跪哀求，只是为了让她保密，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沉声应道：“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

叶青棠见她没打断自己，又试着说：“上次的事，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针对你了，也绝不会帮着封轻打压你，你能不能帮我和掌香大人说说情，不要取消我首考的资格，你也听见了，考不进三等学徒，我哥哥会把我打死的！”

江慈听来，眉渐锁紧：“叶青棠，你记着，我答应保密不是看在你找我求情的份上，而是看在你我同窗一场，同为女子的情面，加上我本也不屑置喙别人的事。”

“你前番处处与我过不去，就连诬陷我与人夜半私会的谣言，也是你传出去的，这些我不是不知道，我自问现在还肯心平静气地听你说话，已是仁至义尽了，我没有多恨你，也不会帮你什么，况且此事更不是我能插手的，你好自为之吧。”

江慈的确不想管叶青棠的事，也管不了，更没必要做她眼中，什么不计前嫌的好人。

“小江慈？过来！”

红影看到江慈从屋后出来，直朝她招手：“你屋里的丫头说你出来了，去哪了？找你大半天。”

江慈疑惑看向红影，警觉不肯挪步：“这不早不晚的，红影姐姐找我有事？”

“哎呀，是大人让我来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江慈犹豫再三，看红影神色如常，不像有什么不对的，这才小心跟她出了侍香局。

“明心殿？这是什么地方？”

江慈看着殿门前成列的带刀侍卫，和气势偌大的殿宇，疑色更浓。

“是皇帝老儿睡觉的地方。”

红影随意道。

江慈惊觉，一双眼瞪得溜圆：“带我来这做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进去就知道了。”

红影根本不由江慈多问，一把就将她推上了前，没一会儿，燕青才从里面伸出一个手指来，隔着遮帘指向江慈，声音很小：“把她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