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大人高兴就好，我先走了。”

江慈刚要掀帘离开，又停在门口补充了一句，“还有，大人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随时差人来取就是。”

“知道了。”

燕青的口气并没有事成后的欣喜，只做寻常般应了一句，而后道：“把汤喝了再走。”

“用不着。”

江慈丢下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愤愤离开。

燕青转眼看向门边透着雪光的窗外，默然不语。

红影有意在边上作怪：“啧啧，人家一心为着大人，大人反而冤枉别人，差点把人家冻死，这下好了，生气了。”

“小姑娘家家哪来这么多气？睡个觉就没事了。”

燕青蹙眉不屑。

红影一怔，红着脸羞声询问：“大人说得......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所以您这是打算......”

燕青看她的样子就知她想到了歪处，抓起边上的书册使劲儿丢过去，语中带火：“你这个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回侍香局的路上，江慈觉得自己像个硕大的冰坨子，没有一丝温度，可这会儿她也不觉得冷，只是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难受，闷闷的呼吸不畅，偏又头脑不清，在宫中迷了方向，硬着头皮问了好几个扫雪的小宫人，才找到回去的路。

一早出门，回来时已是傍晚，天上开始零星飘雪。

江慈拖着早已冷透的身子刚验了手令进门，就遇到了伏凤时。

“怎么这么晚才回？”

扶风时撑着伞，一眼就看到了哆哆嗦嗦刚进门的江慈，迎上前来问。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江慈看了眼撑在头顶的伞，多问了一句：“落雪了，大人是要出去吗？”

“不是。”

伏凤时摇了下头，不加掩饰，“是来找你的。”

江慈眉睫一滞，抬脸看他投向自己的目光，清切坦荡。

一时间，江慈竟鬼使神差地把这倒霉的一整日回想了一遍，先是被人议论，再被晾在衍翠宫外吃闭门羹，宜贵人出了个难题不算，燕青还要误会她，找她的麻烦，偏在这时遇到了伏凤时，她都不敢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人特地给她撑把伞......

“你这是在外冻了多久？”

伏凤时皱眉看着江慈黑紫的耳朵上，已经起了细密的冻疮水泡，没忍住拂了一下。

江慈顿时疼地龇牙咧嘴，连连往后缩着脖子，不知是不是疼的，鼻腔一酸，眼眶里忽地蓄起了泪，猝不及防地顺着眼帘砸了几颗下来。

“别哭别哭，我不碰就是。”

伏凤时一看她哭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尽量温声安抚，“你跟我来，我叫朱公公备了药。”

江慈迅速擦掉几颗泪珠子，了无痕迹地点点头，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跟在伏凤时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