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慈满目庆幸：“方承香与掌香大人师出同门，想来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掌香大人最是了解，若他今日帮我免了罚，我怕是再难给方承香留下什么好印象了。”

“反之，方承香虽下令打了我，但却是同时维护了侍香局的纪律，与尊长的颜面眼下该罚的也罚了，旁人便不敢再有异议，更没理由轻易质疑，她不会由此讨厌我的。”

“太复杂了，不懂。”

锦环瓮声瓮气地摇摇头。

“好好好，不跟你说这些。”

江慈笑了笑，另择了个话题：“对了，你可知衍翠宫住的什么人？”

锦环想了半天，还是摇头：“没听过这个宫室，是你抽到的吗？”

“嗯，我还想着问问你呢，看来只能明日我自己去一趟了。”

“大抵是后宫哪个娘娘吧，你算是有福气的了，我才倒霉，抽中了老太妃的宫室，明日还得先去伺候人。”

锦环把眼一闭，半迷糊半抱怨。

次日天还没亮，江慈就被缠着药布的手给疼醒了，原来昨晚打了板子之后，是麻木了，所以没觉得多疼，这会儿开始钻心的胀痛，两个手心儿跟着了火没什么差别，疼得汗都出来了。

瞧着锦环还在睡，江慈怕自己动静太大把她吵醒，索性强撑着穿上衣服，连扣子都系不上，勉强歪七扭八地扣好，早早出了门。

雪停了，一些早起的学徒都在各自门前清着昨晚的落雪，抬头看到江慈时，目光却是统一的怪异，尽管能明显感受到她们在背后小声议论什么，江慈也没过多理会，而是拿着方承香发下的手令打算出侍香局，往衍翠宫去一趟。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这一大早的，是打算去哪啊？”

江慈听到身后的唤声越发近，回头一看，是刚好准备出去的朱内官。

“朱公公。”

江慈礼貌地矮了矮身，如实道，“为着首考事宜，正要去衍翠宫。”

“衍翠宫？你没弄错？”

朱内官神情稍滞，带着疑声问道。

江慈拿出字条给他看：“是我抽到的，不会错吧？”

“啧，还真是......你这丫头也算够倒霉的。”

朱内官砸吧了一下嘴，声音不大，却能听清。

“这衍翠宫可有什么不妥吗？”

江慈环顾周身，见也无人，才往前走了些距离，好奇问。

朱内官看了看天色，叹道：“得，谁叫咱受托于人呢，走吧，咱家刚好顺路，送你过去，你一个人愣头愣脑的，别再迷了路，冲撞了贵人。”

“太好了，有劳公公。”

江慈正愁没处打听衍翠宫的位置，有朱内官引路，是再好不过了。

“听说昨个儿又挨打了？”

朱内官瞥了一眼她手上厚厚的药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生怕上头那位又来找麻烦。

江慈把手往身后藏了藏，从嗓子眼里憋出一个“嗯”

字。

“你呀，可消停些吧，别再闹腾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不是？你受了罪不打紧，可别连累着别人跟你受罪呀！”

江慈一时间并未听破这话的另一层寒意，只当是他的一点警告，乖巧应承：“公公教训的是，小女记下了，对了公公，您还没给我说衍翠宫的事呢......”

看江慈一脸的乖顺相，此刻正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满是迫切的等着听下文，朱内官也无奈，不好多说什么，斟酌了半天才小声道：“那衍翠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