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卡盯着天生，海马体散发的某种兴奋感让他的瞳孔放大，眼角的肌肉向上收缩，牵动着脸上的疤痕，嘴角慢慢裂开，怪异的笑脸看起来像极了张嘴的饿狼。

此时，天生所不知道的回忆，却在唐卡的脑海里开始再上映。

狭窄的治疗室内，阳光透过高窗揭露着浮尘的本性，布兰德故意选了背光的位置，让他对面的唐卡无所遁形。

唐卡似乎毫不在意，他压在椅背上，双脚翘起，斜眼瞪着布兰德。

对于他这种被判一级谋杀、贩毒、制毒，各项罪名累加超过两百多年刑期的犯人来说，能让人当做研究对象，是无比的兴奋的事。

铁窗之外，居然有人等着拜读他的故事，而人们还想对他的大脑进行分析，说不定还能挖掘几个理解他杀戮时快感的知音，想想就觉得有趣。

“你为什么要毒杀‘圣女会’那些女孩，我查过资料，大部分的女孩并没有威胁到你的贩毒网络，而且她们很多都在你的控制下乖乖为你贩毒。”

“哈哈哈，你知道吗，杀人就像吸毒，一旦沾染血腥的味道，你就永远停不下来！

那些女孩对我来说，就像毒品，她们的死不过是吸毒的过程！”

唐卡似乎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行径，整个脸都向上抽搐，撕开的嘴发出一阵瘆人的笑声。

他的嚣张激怒了布兰德，这种视人命如草的心理，让布兰德的大脑里不断回响着一个声音。

他瞪着唐卡，内心的杀意在瞳孔的扩张中不断地向唐卡蔓延。

绷紧的双拳让指甲深陷在手掌之中。

唐卡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挑衅的眼神里闪烁着振奋，舔一下嘴唇，兴奋地说道：“你杀了人？！

没错，你一定是过杀人！

哈哈哈，看来你也上瘾了！”

他的话似乎戳中布兰德的软肋，布兰德不由分说地蹦起来，一手把他揪过来，唐卡的腹部重重地撞到桌子的边上，可唐卡丝毫没有痛感，反而越渐兴奋。

“你懂什么！

你这个变态，你这种人居然能活着，对死者太不公平！”

布兰德怒吼道。

“不公平？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你不也是杀人犯吗，你现在有受到惩罚吗？”

“你给我闭嘴！”

布兰德瞪着唐卡。

“我们是同类，别装了，你看到那些尸体的照片没有兴奋的感觉吗？”

布兰德的眼神变得游离，某种记忆似乎在印证着唐卡的说法，一阵恐惧感让他的震怒消散，他猛地甩开唐卡，整个人向后压在椅子上，不安与焦虑让他的神经变得敏感，身体的细胞在不断的挣扎中发出阵阵的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