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的猫打阿哈！”

“打是亲骂是爱。”

猫睁眼说瞎话。

“咳，好了，常乐天君。”

猫叹了口气，甩甩“面粉”

，给阿哈脸上糊了一坨白色。

“您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里不好嘛？”

阿哈看上去更委屈了，“阿哈可以给猫猫想要的一切！”

“可我不是猫，也不能说世上就有我想要的一切。”

景元出乎预料的冷静，仿佛那个刚踏出半步就被掳走的人不是他一样，“您如果只是想看一个有趣的玩具，那景元大概并不能满足您的要求。”

从小被爱着，有着圆满的家庭和稳定的情感链接的景元能够分辨出大部分人对自己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欢愉星神真的只是来凑热闹的。

祂顶多把景元当做一个自己很喜欢的玩具——因为大家好像也很喜欢，那就抢过来看看好了。

景元的特殊之处确实很吸引祂，但更吸引祂的是景元身上可能以及大概率会发生的大乐子。

主打一个有喜欢，但不多。

祂是真的，把景元当做猫，当做可以关起来随便玩的宠物或者玩具——而非什么爱称。

或者说，这个世界对祂来说就是一个乐子。

景元看的通透，自然知道该和谁更进一步。

正式见面没多久连真名都给猫了的流光天君：……

“所有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切割掉一部分自己，去换取些别的东西。”

景元一点不慌——或许是因为金色的护盾已经展开，“比如小时候的我，大概比如今更符合您的要求。”

“孩童的快乐简单，大人的快乐复杂，除了您，大概没有人能够永远快乐。”

“其实，永远快乐……又何尝不是永远痛苦呢？”

“沉浸在快乐里，连最终的，属于人的一切都失去的话。”

讲过笑话，化学极乐到达的，又何尝不是极乐世界呢？

阿哈的面具突然出现在空中，挂满了整个空间——每一张都是不同的表情，金红色的颜色配上或黑或白的眼睛，看上去极为诡异。

它们众口同声，“阿哈喜欢乐子！

阿哈喜欢猫——”

“所谓乐子与欢愉，其实是让人能在无边苦痛中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个人吧。”

景元伸出手，精准无误的抓到了一张面具，“追逐快乐，就是追逐自己。”

“看，我抓住你了。”

“猫……元元抓住阿哈啦！”

阿哈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景元清楚的看到，在那一堆色彩喧闹的面具和玩具下，捧着它们的那个高大黑色人影——在哭啊。

祂在哭。

果然。

快乐的背面，当然是痛苦。

受一个人应受的苦，拥有一个人应拥有的幸福——

欢愉的概念包含了太多，同样也不可避免的驳杂了起来。

人类最初的快乐，也许就是捡到一块符合他们审美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