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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没有开灯,但被落日的余晖映得通红。
地下室上来就是简单的客厅,木质的家具、木质的地板,一切看起来平和而美好,仿佛她此刻并不是被绑架,而是身处一栋普通的日式建筑一般。
灰尘在空气中起舞,本该最有温暖意味的家却不像家的样子,因为这里的东西过于少了,看起来十分衰败,甚至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联想到山田平刚才的发言,绫音迟疑道:“山田君的父亲不在家吗?”
面前的身影顿了顿,蓦然转过身,红色的余晖映照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你问这个做什么。”
绫音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笑道:“去朋友家做客,关心一下对方的父母是很正常的事情。”
“……是吗?”
山田平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那双如鱼目一般的眼睛让她手心被汗浸湿。
“他去工作了。”
“周,周末还要工作,真是辛苦呢,哈哈……”
山田平继续带路。
绫音警惕地看着他地背影,暗自松了口气。
好险……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试探要被发现了……看来这栋房子里应该只有山田平一个人,她逃跑的概率又增加了一点。
山田平带她穿过餐厅,来到一个门扉紧闭的小屋。
可是黑色的痕迹像死神的衣摆一般,从门缝中溜出来,侵染了墙面。
绫音不自觉后退一步,山田平却打开门,自顾自走进去,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
为了不让他起疑,绫音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他。
“咳咳咳!”
刺鼻的焦味和扑面而来的灰尘让她的肺部隐隐作痛,借着透进来的余晖,绫音依稀分辨出这里似乎是厨房,早已焦黑的岛台上还放着一口锅,像是很久没动过了。
最诡异的是,四面墙壁全部被熏黑,绫音觉得自己像是身处黑色的烈焰地狱一般。
“这……”
山田平抬手看了看凹凸不平的皮肤:“你是不是也很好奇这身疤到底是怎么来的,六岁那年,我差点死在这里。”
他平静的语气让绫音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到:“这里……发生过什么?”
山田平没有立刻回答的话,抬头看了眼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天花板,又朝岛台走了两步,看着地上一块干净的长方形地面,缓缓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岛台高,就只能站在箱子上面,才能够到开关。”
他踩在那块干净的区域内,屈膝看向绫音:“大概只有这么一点。”
他模仿自己小时候的模样费力向前够着,绫音几乎可以想象一个小孩是多么吃力地照顾自己。
“后来烟越来越浓,呛得我满脸泪水,几乎睁不开眼睛,我以为是我搞错了步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厨房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我想逃,可惜是胸口疼痛,我早已没了力气。”
“一开始我只觉得好烫好痛,到后来,我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绫音瞪大眼睛,她这才明白他一身伤疤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