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小陆警官步步紧逼，白恬恬对答如流却逻辑混乱，他看着白恬恬在地上画出一个暗红色的圆圈，企图从他杂乱无章的回答中摸索出一二。

“陆岩！

你别太过分！”

适时出现的柏林森一把推开小陆警官，冲过去拽住白恬恬，“白恬恬你不要命了？！”

白恬恬眼神清明，望向柏林森，好像突然间回到小时候，朝他灿烂一笑：“哥，你回来啦！

我没不喜欢，你别生气，我打了个车，司机刚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快点，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走了。”

“恬恬，你，你是不是……”

“哥，他都到了，我不和你说了，他说让我马上走，堵着人家路呢。”

白恬恬挣脱了柏林森的钳制，在桂树下又转了一圈，然后像遇到了天大的好事，高兴地拉着柏林森说：“哥，我手机找着了，就在厨房，你看我这记性，我刚刚叫了出租车，他给我打电话了，都到门口了，让我快点，我不和你说了。”

“恬恬！”

白恬恬被这一声吼得猝然顿住，笑容戛然而止。

柏林森惊觉自己声音过大，缓和了语气又说：“抱歉，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知道自己在哪儿吗？我们在山里，在卧龙沟村，这里没有出租车，恬恬，你到底，到底怎么了？”

柏林森抓着白恬恬的肩膀，掰过他的下巴，迫使白恬恬看向自己。

“哥你说什么呢？”

白恬恬的脸上爬满慌张之色，在昏暗的光下充满惊恐和不解，他看着柏林森，眼里也只有柏林森，突然眼睛里涌出水气，他摆着双手，不停地挣扎、喃喃道歉。

白恬恬扒不开柏林森的手臂，不停地弓着腰向地上坐，如同拒绝被父母拽走的小朋友一般，没什么道理可讲，柏林森可不是慈父，他是严兄，一把拽起白恬恬，抄起人来扛在肩上，踹开屋门，白恬恬彻底分不清人，在他的肩上踢打，柏林森的大手如同枷锁一般牢牢捆住他的囚徒。

柏林森回头斜觑着小陆警官，眼神冷到极点：“我已经给李局电话了，你好自为之。”

随着“哐”

一声巨响，小陆警官被柏林森甩在门外，他感到一阵劲风拍在脸上，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白恬恬委屈的哭喊声被关在房间里。

柏林森只要放他下来，白恬恬就一定要往外面跑，没有办法，柏林森只能抱着他坐在椅子上，钳制着他：“别哭了恬恬，不走了，不走了好吗？以后就待在哥身边好不好？恬恬？”

白恬恬挣扎无果，委屈、着急，一口咬在柏林森的肩膀上，这一口用了全力，柏林森吃痛，但勒着他的手不敢松，直到白恬恬再没有力气，睡过去，也或许是昏过去。

柏林森抱着白恬恬靠在椅子上，机械地轻揉着他毛毛渣渣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