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明皱眉看着我。

“习惯了。”

怎么会……

我心脏的酸涩和痛苦，叫我全身僵硬，似乎血液都凝固了。

这是慕阿姨都不知道的习惯。

长安从前从来不挑食的，那年在警校训练的时候，他才有了饭前喝汤的习惯。

我记得那是他第一年去卧底的时候，过年他偷偷来见我，我们一起吃了饭。

我很爱吃动物的内脏，所以点了一大盘，结果长安直接吐了。

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再也不能吃动物内脏了。

在边境线那种混乱的地方，到处都是争夺、勒索、家暴，看到什么都不奇怪。

他笑着跟我说：音音，别跟我妈说。

还有别担心我，放心吧，有你在，我就不会被黑暗吞噬。

所以，音音，你要开开心心的活在阳光下，这样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值得的。

……

一边是和长安的回忆，一边是祁聿明，我整个人要被撕裂成两半了。

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借尸还魂的说法，所以才让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有了这么多习惯上的相似。

可是这些都是假的呀。

“音音，我叫了你好几声了，你怎么都没反应？”

慕阿姨拉着我冰凉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音音，你太累了。”

太累了吗？

我太阳穴又开始撕裂般的疼。

难道说我真的臆想症太严重了，以至于和长安有关的一点小事都能叫我地动山摇。

不对，这不对。

“慕阿姨，抱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

“我可能最近没有休息好。”

“傻孩子，吃菜吧。”

慕阿姨自然明白我的所想，她给我夹了我爱吃的菜。

一整顿饭，我味同嚼蜡。

期间，慕阿姨去了洗手间，我看着祁聿明手背上明显的青紫，想到了昨日的种种。

“祁聿明，你昨天是不是没有去医院？我看到了，李老板在你的脊背上砸了几下。”

祁聿明放下筷子，他的吃相极好，斯文又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