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真沉默下来，说道：“山下太过杂乱了，红尘诸事，乱若纷飞，有扰道心。”

“这样啊……”

苏牧云知晓道长没有说实话，但他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刨根问底不好。

“这次北上寻仙，道长也不打算一同前去吗？”

“不去了。”

“好吧……”

苏牧云见他拒绝的这样果断，也就没有再提此事了。

他一共在青云观待了三日，见这位道长没有改主意的打算，便也就辞别离去。

那日，张道真站在山巅望着走下山去的苏牧云。

他长叹了一声，轻抚白胡，说道：“果真是走在大道之上的人，相比起来，我等却如暗中脏鼠……”

张道真摇了摇头，再无言语。

他的身上承载了太多的秘密，如今的他，是走不出这座山的。

……

几月过后，苏牧云来到了那极北之地。

风雪倾泻，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打来，他顶着大学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几次险些没能挺过，若非有画卷护身，或许他在半途便已经死了。

“呼……”

风雪的声音在耳畔响彻不停。

苏牧云的目光望向了那座最高的山峰。

他喘息着，嘴唇干裂，头脑昏沉，硬挺着朝着那座高山走去。

他不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仙人，但他还是想去见一见。

可他明知晓往南而去，渡过南海，便有一位仙家在那里等着他，却还是选择了北上。

如此行为，岂不是舍近求远？

其实不然，苏牧云始终觉得，不到真正明悟的那一刻，他都不该南下，那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也并不想因此功亏一篑，在南海更远的地方，是他一直走在路上所留下的念想。

他走进了那座白皑雪山。

“可有仙家在此？！”

苏牧云高喊着，他已经无力向前了。

他仰头高声喊着，期盼着有人答复。

而在昏沉之前的，却见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似是一位女子，戴着一副纯白的面具遮蔽面容，走在雪中，犹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可苏牧云却已没有余力，他倒了下来，不过转眼之间，就被飘下的大雪所覆盖。

却忽有一丝暖意传来。

苏牧云清醒了几分，他睁开双眸，看向了眼前。

“仙子……”

南宫秋水平静的望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