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湿哒哒的小珠子掉落在地上，胡玉长舒了一口气。

“你真是笨蛋，”

宴青山摸摸他的长发，“接吻吓成这样。”

胡玉不敢顶嘴，心虚地抬头看，上面没有人。

前头三三两两的同学也多起来，宴青山盯着胡玉湿润的眼神看了一会儿，颇为遗憾地说：“回家亲。”

胡玉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行！”

“嗯？”

宴青山挑眉看他，“怎么不行，你不是一只觊觎我年轻的肉体吗？”

“我是说，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点……”

胡玉脸色潮红，其实是刚刚呛的，宴青山以为他在害羞，更想逗他了，于是便故意逼近，把胡玉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

天气热的胡玉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那你说怎么算慢一点，从哪里亲起来？”

他的手轻点胡玉的指尖：“这里吗？”

胡玉被逼着后退半步，可眼前的少年立刻跟上。

“还是这里？”

修长的手指从指尖划过手腕，好似迟钝的刀尖，它沿着血管的路，一直到少年单薄的胸前。

一个吻隔着洁白的校服，落在心脏上。

“——还是这里呢？”

胡玉自上而下看着宴青山的眼睛，只有他的倒影。

他的心脏砰砰跳，如同一个说谎的孩子，然而宴青山只会把他加快的心跳当作对自己的爱。

“宴青山——你们俩干啥呢！”

金照月朝他们挥手。

宴青山起身：“胡玉身上有个虫子。”

“怎么着，你给吃了？”

金照月走过来，“快回去吧，班主任开班会呢。”

“走吧，胡玉。”

宴青山回头。

胡玉低头跟上。

（200）

上头班主任在讲新年汇报演出的事情，胡玉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趴在桌子上，眼神无意识朝陈舟瞥过去。

班长永远笔直地端坐，胡玉想他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