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的这副模样，像极了那种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裴垣的心也跟着激荡了起来。

他犹豫着，而心底更是有个声音在鼓动着。

“宁姐儿……”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

几乎是与此同时，他一手搂过了姜宁的腰，一手托起了她的头，像千百次在梦中预演的那样，低头在姜宁的唇上吻了下去。

不同于刚才姜宁的撩拨，他先是如敲门般轻啜着她的唇，见姜宁没有反抗后，这才轻舔了她的贝齿，进而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了起来。

在裴垣的脸压过来的那一瞬间，姜宁只觉得脑子一“轰”

，就变成了一片空白。

她并非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也不是第一次与人亲吻，可内心的这份激动却是从没有过的。

裴垣的温柔和专注，同前世赵羿的粗鲁和敷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姜宁这才知道，原来被人珍视着竟是这种感觉。

滚烫的泪珠就从眼角溢出，一滴接一滴地滑落，润染了她的脸庞，也沾湿了裴垣的脸。

裴垣错愕地抬头，看到满脸是泪的她，就手足无措地道歉：“是我唐突了。”

姜宁换了一口气，心里却是怅然若失，眼泪更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淌。

裴垣瞧着就更慌了。

这方面，他并没有经验。

看着满脸是泪的姜宁，他手忙脚乱地帮姜宁擦着泪，没想手上的茧却把姜宁的脸蹭红了。

“是我不对，我……一时没忍住……你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他慌乱地说着，却让姜宁愣了神。

因为她也没见过这样的裴垣。

裴垣在她印象中一直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样子，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六神无主。

而这一切，竟还是因为她！

本该觉得有些甜的姜宁，心里竟泛起了酸楚。

自己真傻！

她先前就应该想到，他若不是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他的母亲又怎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

前世的她，仰慕他的才华，欣赏他的能力，却压抑着心中对他的好感，始终与他以君臣的身份相处。

那是因为她清楚他的身份，也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丝毫不敢跨越他们之间的鸿沟。

可现在的她，又在顾虑什么呢？

这一世，父亲和大舅都已性命无忧，很多人的命运也和前世变得不一样了，那么她呢？

还是要像前世那样被外祖母安排着嫁给赵羿或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吗？

一想到这，姜宁的心中就满是抗拒。

如果重活一世，还要像前世那样循规蹈矩，那她重生的意义又是什么？

姜宁就想赌一把。

她不待裴垣做出别的反应，就直接伸手环住了裴垣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应该不会觉得自己这是在离经叛道吧？

姜宁在心里嘀咕着。

裴垣却直接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