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姜灵毓去大殿见主持。

其他没人则准备去爬后山，翻过一个山坡便可见一条细流，风景甚美。

阮清殊对见主持没什么兴趣，姜灵毓便将她暂时托付给季羡。

西山寺的主持法号虚云，出家前曾金榜题名，做官两载，遁入空门，是个得道高僧。

“虚云主持。”

姜灵毓见礼。

虚云阿弥陀佛行了佛礼，看向姜灵毓的目光仿佛能看到她的灵魂。

主持艺双眸充满了智慧，慈悲的开口道：“你来了，我等了你许久。”

姜灵毓抿唇，她重生这等事情都能发生，虚云这双眼睛能看透一切，似乎也不是怪谈。

“主持，一向可好？”

姜灵毓笑。

虚云露出一个笑容道：“生便是好，老衲栩栩如生，自然是好的。”

主持这话中似有用意，但却不说破，好似知道姜灵毓重生了。

“今日来西山寺，我有一事不明，想向主持请教。”

虚云却道：“世子妃的迷惑老衲解不了。”

“我还未说是什么事，主持怎知解不了？”

“我坠入空门时，我师傅了无法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现在将这句话送给你。”

“请虚云主持赐教。”

姜灵毓虚心开口。

“生老病死乃时间恒常，佛亦会老，佛亦会死，此是佛所传之法。

一切众生，所为善恶，及受果报，皆非佛造，亦非佛受，而今现有造作，善恶受过果报者。”

姜灵毓脸上闪现着迷茫之色。

虚云主持一声阿弥陀佛，将姜灵毓从思索中拉扯出来。

“了无法师这话是何意？”

姜灵毓低声问。

虚云摇头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痴人说梦。

谁能看个清楚说个明白，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人生种种，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中，你看人生，有起有落，纷纷扰扰多无常。

可人生看你，来来去去直倒是寻常。

有人活在雾里，顺水逐波，始终不曾清醒，有人行走在红尘之外，坐看云卷云舒都是闲情。

人活着难得糊涂，更难得清醒，既然你不明白之事，又何必执着于追根究底？你今日之所得皆是往日之所善。”

“人活着难得糊涂，更难得清醒。”

姜灵毓不由自主的呢喃。

看着出神的姜灵毓，虚云大师行了一个佛礼，转身离开。

他与姜灵毓的缘分到今日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