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萧鹤安和段星渊对着沈怀景拱手：

“那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出门时，和裴寂打了个照面，各自颔首，打过招呼后便分开。

“阁老请落座。”

沈怀景将身上的短被向上拉了拉，裴寂在他右手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下，小太监进来倒茶。

裴寂招招手，带过来的人便将已经处理好的几只兔子和野猪放到桌上。

沈怀景扬扬眉：

“这是？”

“昨日殿下从虎口救了太傅，她托臣来向殿下道谢。”

裴寂道，“阿昭自小面皮薄，从前对殿下多有得罪，殿下不计前嫌肯救她，是阿昭的福分。”

沈怀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同样都是男人，他不会看不出来，裴寂这是来宣告主权的。

“孤倒是好奇，阁老是以什么立场，来替太傅向孤道谢的？”

气氛在一瞬间沉寂了下去。

倒茶的太监被顶上空压下来的威压震得发抖，手没握稳，茶水从杯中溢出来些许，他连忙下跪：

“是奴才失职，求殿下饶命！”

沈怀景摆摆手，小太监如蒙大赦，提心吊胆地离开帐中。

气氛也因为小太监的离开，更加冷凝。

裴寂道：

“臣和阿昭自幼长大，阿昭生父走得早，臣便一直代为照料，也算是阿昭半个兄长。

长兄为父，殿下救了阿昭一命，自然该臣代为道谢。”

沈怀景表情一点点冷凝。

他没再多说什么。

等裴寂离开后，叫来十二：

“夜里请姜大人过来一趟。”

十二没反应过来：“殿下，哪个姜大人？”

十三在旁边给了他一胳膊肘，十二恍然，连忙道：

“属下这就去，保证不会透露半点儿风声。”

……

是夜，万籁俱寂。

姜昭做贼一样，避开锦衣卫的监视，跟着十二。

十二叫走守门的侍卫和太监，姜昭便偷偷溜进去，放下门帘，拱手行礼道：

“殿下万福。”

沈怀景倚坐在木榻上，单腿曲起，对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