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可以被原谅是吗？”

“我看起来像傻子？欺负过我的人我为什么原谅？”

霍别的反问让顾拾无地自容，也让她越发清醒。

她知道，他的善都是假的。

他对她的所有，都是为了往后报复的更痛快。

顾拾看着霍别言传身教，心里的恐惧感冒出来，周身明明是正常的温度，她却感觉后伎俩钻进了一股冷，冷得她前身都在颤抖。

“顾拾，你怕了？”

“我怕什么！

我就是有点不适应，我想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有的时候，也不一定要那么做，给别人留条路，也能给自己留一条路，不然到了最后可能也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顾拾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也不敢看着霍别，于是低下了头。

“给敌人留后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霍别凑到了顾拾身边，将她的下巴掰起来，看着她慌乱的瞳孔，“信不信，你给敌人一条路，敌人就会封死你的路，到时候你会死得很惨。”

“可霍先生，不是所有的事都有一种结果。”

顾拾看着霍别眼里的凶恶，想到自己重生这个事实，终于有了点自信，看着霍别的眼睛，“是非之外，或许还有另一个可能。”

“那你告诉我，什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可能，但是我知道一定可以有另一种可能，霍先生，你不相信吗？”

顾拾看着霍别微微波动的眸光，想要说服他相信她的话，身体向霍别那边倾倒，眼里闪着希冀的光，“霍先生，会有第三个选择的，你要相信这一点。”

霍别沉沦在顾拾眼里的光中，许久都没有动，看着她逐渐靠近自己的眼眸，忽然冷漠地笑了，“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那是你自己的道理。”

顾拾不傻，看出来了，霍别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刚刚想了半天措辞，全都白说了，她不免觉得有些挫败。

这话说到这里，大概是下了逐客令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站起身要走，她一边收拾餐盒一边说，“那霍先生，我先走了。”

霍别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顾拾在收拾餐盒，她手腕上蓝宝石的镯子闪着光十分耀眼，他立刻拉住顾拾的手，不让顾拾动。

“霍先生，你要干嘛？”

顾拾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有点紧张。

“镯子挺漂亮。”

霍别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有些尴尬开口，“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漂亮的镯子？”

“是妈妈给我的。”

顾拾想到是许欣意给的桌子，嘴角扬起笑意，她渴望太久的母爱，这一世被她小心经营呵护下稳定了很多，上一世妈妈从来没给她什么镯子。

“我来看看。”

霍别看着顾拾笑盈盈的样子，语气也变得轻柔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