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布料和新衣，满面震惊。

据她所知，花间颂是京城最贵最新潮的店铺，上门定做成衣的都是贵人，没想到虞芝芝这么受宠，竟然能让掌柜的把布料全部送过来给她挑！

“奴婢惶恐......”

玉娘就要推辞，却被虞芝芝拉着她带着茧子的手，开始翻挑布料。

“嘘，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你若是好好跟我，就要服从我的命令，我让你挑就挑。”

眼看虞芝芝板着脸，玉娘顿时不敢多说什么，低头认真地挑选着。

葱玉也在一旁挑选料子，一会儿拎着比划，一会儿试穿。

挑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才挑好料子，裁缝当场给她们量了尺寸，定好三日后将衣裙送过来。

玉娘原本只挑了两身，偏偏虞芝芝非要给她多加十身，导致玉娘站着越发局促。

她脑海里一直闪着一个想法，试探地问：“姑娘，奴婢是个下人，不敢穿这样的好料子，若是被其他人眼红......”

虞芝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倒是没有隐瞒什么。

“好衣服就要戴好首饰，你过来看看还有喜欢的么？”

不过虞芝芝不急着挑明，拉着她去旁边的首饰间，让她好好看。

玉娘一进门，就被里面的珠宝金簪闪得眼睛都有些疼。

这些物件，不曾见虞芝芝戴过，看起来都是新的。

虞芝芝随意道：“这些宝贝都是殿下赏赐给我的，只是我怀了身子，不想麻烦戴这些东西，反正它们都是身外之物，你若是喜欢尽管拿。”

“奴婢不敢......”

不等玉娘说话，就被葱玉拉着去了里面的梳妆台坐下。

“姑娘说话，你听着就是，再说了姑娘让你挑选也没埋没你，这是在给你脸上贴金呢，你不想当奴婢，为何不想想当个主子？”

葱玉给她挑了一件又一件，又顺手将她的丫鬟发髻拆卸，重新挽了个规矩的元宝髻。

什么金簪银簪翡翠钿子偏风簪，都要往她头上试一试。

葱玉脸上露出几分惊艳，“不想你居然如此漂亮，比秦夫人还要美！”

玉娘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恍然生出几分讶异。

里面的美丽少女真的是自己么？

她一个贱婢，真的能有这样的资格穿得这么好看么？

想起秦书兰那双暴怒的眼睛，玉娘瑟缩了一下，不由分说就要给虞芝芝下跪。

“姑娘，奴婢不能如此！”

虞芝芝见她有些紧张，当即拉着她，往铜镜里凑去看。

“你自己好好瞧瞧，多漂亮的人儿啊，秦家一直把你当奴婢使唤，让你跟着秦书兰嫁进来，他们定然也是想挑你献给殿下用的。”

虞芝芝刚说完这句话，玉娘脸色顿时一僵。

这正是玉娘的心病！

秦家选她当陪房丫鬟嫁进太子府后，秦太太一直催促着秦书兰把自己献给殷彻争宠。

秦书兰气性大，又觉得玉娘出的主意不错，故而一直不肯献人。

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姑娘说的正是，只是如今夫人已经失宠，您又何必将奴婢打扮成这样？”

玉娘想不通的地方就在这里。

像秦书兰这样的大家闺秀，尚且都不能容人与之争宠，为何虞芝芝这么个小小侍妾，居然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