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东拉西扯了半天，谢无忌已然没了耐心。

他不再犹豫，即刻抬手，大声喝道：“所有人，张弓！”

顿时晋王府的人惊恐无比，看向远处那些顺练有素的士兵。

只见他们所有人立刻在箭头位置淋上油脂并点燃，然后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娘……”

“王爷……”

晋王的府邸内，众人手足无措，抱成了一团。

他们无助地等待着下一瞬间，自己所有人都成为血淋淋的刺猬，被大火化成灰烬。

柳娇娇凝眉，自己的千年修为，抗这数百人，应该不是问题，只是也得放个大招才行。

然而正当她脑瓜子里翻来覆去地谋划着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凌澈却突然叫了她一声。

“柳娇娇？”

“嗯？”

柳娇娇不假思索得回答。

然后，她愣住了。

凌澈好像是第一回，如此自然而迫切地叫她的名字。

竟连她自己都恍惚了。

下一秒，凌澈飞奔而来，将她搂在怀中。

“我对不起你。”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后悔与感伤。

如果当初狠了狠心，逼迫她签下和离书，她今日也不会与自己一道，落下身死异乡的下场了吧。

自从踏上这流放之路以后，他眼中曾经那个心机深沉、贪图富贵的女人，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她的模样。

如今的柳娇娇是勇敢而乐观的，也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心动的。

而柳娇娇不由得一愣，恍然不解。

他……何来对不起她？

只不过是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所以缠着他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终究因为察觉到对方的动心，连自己心中，也莫名有了一丝异样的震动。

凌澈抱着她，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身躯微微弯着，一股好闻的檀香味侵入她的鼻尖，仿佛给了她安心定神的力量。

“这一刻有你陪着我，我很高兴……”

凌澈低声说。

他想，既不能同生，此刻若能与心爱之人共死，也是他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