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晟起身，打开窗，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暗夜中三两下便窜了进来。

“王爷！”

来者一身黑衣装扮，是萧晟插在幽州的桩子。

当初投放鸡鸭鹅的时候，在幽州留了人，当时只是防备冀州和雍州，却在这时候用上了。

只可惜大鹅传书一事是后来才发现的，而桩子在幽州又行踪不定，也就无法用通过邸店来传递消息。

“幽州是何情形？”

黑衣人全身被黑色包裹，看不清表情，声音也格外冷静，“那姚郡守并非善人，民溃三千余人，全被下令斩杀了……”

黑衣人将探查到的幽州形势，迅速讲给萧晟后，又再次消失在了黑夜。

萧晟心中已有预料，听后坐在窗前吹了吹风，九月初的幽州，夜里已经有了些许凉意了，正浇灭他心头的怒火。

只坐了片刻，萧晟便关了窗，转身去了邸店。

黎央知道他今日到州城，早早的就在茶室里等他了，却见他人到了，却不进来，只在门口敲了敲窗。

“怎么不进来？”

黎央打开窗，看着他衣衫单薄的站在风雪中。

“饮了不少的酒。”

他身上有酒气，又并未沐浴，怕熏着黎央。

黎央叹了口气，关上窗，打开门，“还不快进来，等下感冒了，还怎么降服幽州那些鬼。”

萧晟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跟着黎央进了屋。

“阿黎猜到了？”

萧晟接过黎央倒的蜂蜜水，饮了一口，只觉得浑身舒透，毛孔都张开了。

“他们只灌你烈酒，没什么东西给你吃吧？”

黎央又将旁边保温饭盒打开，里面是热乎的小米粥，“吃点吧。”

萧晟眼底一热，看着阿黎笑了笑，“多谢阿黎。”

他是真的饿了，一路行至州城，肚子里本就没什么食，又饮了那么多烈酒，现在胃里还烧的难受。

如今小米粥的香气直扑而来，更是勾的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响。

萧晟面色一红，大口吃了起来。

“原本只是怀疑，但看你的神色就知道了。”

黎央给自己也倒了杯蜂蜜水。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斗争，姚寇和幽州一样，没什么存在感。”

黎央叹了口气，“但就是这没什么存在感，往往才是最大的威胁。”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无论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幽州处于半农耕状态，不仅狩猎，还有农耕，放牧，具备了游牧民族的野蛮善战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