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莫净恩回了电话。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的莫净恩虽然仍旧是咋咋呼呼的声音，但语气中难掩疲惫。

“梨子，顾北舟那个贱男人，还真是去找你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真服了。”

“他想包养我。”

黎央嗤笑一声。

“淦！

他脑子装的是什么，是人类起源嘛！

？你有没有大嘴巴抽他啊，这个不要脸的贱畜嘴里果然吐不出什么好屁，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是一个大粪池。”

“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谁他都想睡，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地上我看他是要上天！”

黎央听着莫净恩一口气骂完，喘气的功夫终于插进去话。

“顾北舟的行踪，现在在圈子里也这么透明了？”

“哪能啊，他偷偷摸摸的别人还不知道，就是恰巧被人看到了。”

莫净恩没说名字，但黎央知道那人多半是谢文澜。

而谢文澜，以她的剔透，最知道什么话能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能对什么人说。

“所以，谢老板是回京都，帮你解决拍卖行的事了？”

黎央单刀直入，“七百四十七万的金锭小花钱。”

莫净恩那边静了静，然后传来莫净恩不在伪装无事的声音，她叹了口气，语气已不再轻快，“你到底是知道了。”

“拍卖行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未必能帮的上忙，你不想让我平白担心，可……”

“不是。”

莫净恩打断黎央的话，“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不是觉得你帮不上忙才不和你说，我知道你因为卫家的事情，现在也不好受，何必再让拍卖行的事情让你糟心。

“你现在才是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因为拍卖行的事，已经不能陪着你了。”

“所以，拍卖行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净恩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你知道的，这几年崛起的拍卖行太多了，行业一热闹，骗子就多了，直接扰乱了这个市场，加上互联网鉴宝的兴起，连带着我们在这些老牌传统拍卖行也多少受到了牵连。”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资源被新崛起的拍卖行抢了，新崛起的海利，背后依靠着海利集团，有着雄厚的资金实力和产业链条，庞大的业务关系网，导致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收不到比较有价值的东西了，资金受到了影响。”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关系收东西，想办一场珍罕精品拍卖会，挽回一下损失。”

事情和黎央猜测的差不了多少，她那日在网上搜了搜京都的拍卖行，就看到了海利，海利来势汹汹，成立不久，就已经推出了近十场的国际性文物艺术品专场和现代书画专场。

而莫氏这一段时间，却只推出了几场普通大众场，成交价都不高，没什么水花。

“谢老爷子今日回京都，我这有一些古钱币和首饰，一早拿去让老爷子鉴定过了，已经托他拿去京都带给你了，虽然不是什么国宝级别的珍品，但也劳烦你到时候帮我拍个好价钱。”

“梨子，你不会是去盗墓了吧。”

莫净恩嘿嘿的笑着，她原以为梨子只有一两件，没想到竟然还有，那金锭她自然是看了的，不是土夫子的货，也非水路，是有好好收藏的那种，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不小心遇到个古代王爷，王爷给的。”

有时候，讲真话都没有人信的。

莫净恩听了果然大笑，两人又天南海北的聊了聊才挂了电话。

当初黎央想要托莫净恩介绍古玩店熟人的时候，只是想着她离得远，怪麻烦的，等拍卖需要时间，资金打款不是立即到账也需要时间，可她定物资需要现钱，不如直接到古玩店出手，资金来的快。

却不知道莫氏拍卖行如今的处境，好在那些东西，到底还是通过谢老板的手，从莫净恩那里走了一遭。

下午的时候，又有大批的货送入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