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再一次用那种意外的目光看向兰德，点点头。

两人坐到沙发上，肩并肩挨着，看兰德终端上的文件。

兰德记录的东西很多，态度也非常认真，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记录的内容实际上很少，林斐课间趴着睡会觉他都能车轱辘话绕半天，林斐支着下巴翻完兰德的记录，总结：“全是废话。”

兰德已经从林斐沉默的态度中看出一些他和沙克·温莱这位经纪人之间的端倪，挑挑眉问：“那以后还要这么写吗？”

林斐嘴角翘了一下：“就继续这么写吧。”

兰德点点头：“保证完成任务，咳、有没有奖励？”

林斐被兰德问倒了：“你想要什么奖励？我暂时拿不出钱。”

兰德观察林斐表情：“比如你的独家自拍之类的，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我就是拿去，拿去卖钱，你的新自拍在论坛能卖好大一笔钱，我攒攒学费。”

林斐犯难了：“不行，自拍倒是不难，但你不能拿去卖，要是流通出去被公司检测到，让沙克·温莱发现，我就完蛋了！”

兰德发现，林斐和他的公司之间的矛盾貌似很大，他想了想，问：“你不喜欢被公司这样监控着？”

林斐动了动嘴唇，没说话，但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他不喜欢，兰德又说：“你知道吗，你公司不止雇佣了我一个工读生。”

“啊？”

林斐的表情没变，手却抽搐似的抖了一下，兰德注意到，眼神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进赫顿公学靠的是网络技术方面的特长，你经纪公司雇佣我的时候，我随手查了一下你们公司，然后不小心翻进你们公司内网。”

林斐：“……不小心？那不是犯法的吗？”

兰德立即露出“后悔”

的神色，他握住林斐的手：“遭了，说漏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坐牢。”

林斐点点头，回握住兰德的手：“放心，我不会报警的。”

与此同时，林斐心想，这是个好把柄。

兰德又说：“在你们公司内网我发现沙克·温莱先生以公司的名义雇佣另外几位工读生的记录，按照我这里的经验，沙克·温莱应该也给了他们一笔很大的封口费，让他们偷偷监视你在学校的行动。”

林斐的胸膛起伏，最后闷闷地脱口而出：“果然如此。”

兰德打开终端：“我把他们的信息都发给你。”

扶额看着那些工读生的信息，半天，林斐恢复平静：“今天谢谢你，也麻烦你了，吃饭就不吃了，改天吧……你先走吧，我送你。”

兰德坐在位子上不动：“那我先走了，对了，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把这些工读生的宿舍课表调到离你远的地方——用一些非法但不会损伤任何人利益的手段，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这下林斐再迟钝也看出不对了，这个工读生兰德似乎不仅仅是人好：“你？你跟谁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