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雪心中一暖。

“阿厌，试炼累不累？”

顾厌生点头，“累的。”

沈奉雪继续问：“有没有交到朋友呢？”

顾厌生差点脱口而出没有，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却状似苦恼道：“认识了一个，就是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

沈奉雪又问：“阿厌觉得什么样的关系才算是朋友呢？”

顾厌生眨了眨眼睛，诚实道：“不知道。”

也不太想知道。

沈奉雪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回想什么，思索了一番才道：“师尊之前有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

顾厌生喝了一大口粥。

“后来，他死了。”

顾厌生难得拧紧了眉头，很是疑惑。

说实话，她不是太能理解。

回想往事，沈奉雪眼底含着不易察觉的哀伤，虽转瞬即逝，却被顾厌生看了个正着，更是困惑不已。

沈奉雪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语重心长：“知己难逢，朋友难觅，若是遇到了，阿厌可要珍惜。”

顾厌生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并未当一回事儿。

她没有那么傻，知道什么是朋友，但是朋友这种东西也不可信，她亲眼见过兄弟二人前一刻称兄道弟，后一刻便因为钱财分割而拔刀相向，分外眼红。

她也见过有人亲手将自己的好闺蜜推进深渊，诬陷其清白，甚至划破对方的脸颊，只因为一个男人。

她之前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后来见得多了，也不再想了，反正人就是这样的，亲生兄弟尚且能成仇人，何况是所谓的朋友。

用过早膳，距离下午的试炼还有一段时间，顾厌生打算回自己在清雪殿的小屋看会儿书，沈奉雪却喊住了她。

“顾厌生。”

他第一次唤她全名，没有喊阿厌，顾厌生听了竟有些微微别扭。

感觉有些怪怪的。

沈奉雪顿了下，道：“下午的试炼，不必太担忧。”

顾厌生迟疑道：“师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阿厌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