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弃听到顾衍两个字明显的松了口气，听到许知雅的话又开心了

“很好玩的，不枯燥！”

许知雅发现楚弃依旧很喜欢，不存在学了一半不想学了这种情况。

“阿弃学完了吗这本书”

楚弃顿了顿，心底里升起一阵奇怪的躁意

他看那本书，一开始还会很开心，但随着最初的兴奋慢慢变淡，他又无端升起一阵恐慌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种恐慌感只有在顾衍身边的时候会消除一些。

他确实一开始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说自己可以克服一切情况，然后学习然后成为一个律师。

然后呢，然后他一直学，但越来越看不下去，学不进去，黑黢黢的字仿佛变成了小爬虫在扭动。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都不是一个正常人了，怎么能成为一个好的律师呢

成为律师他需要和很多人交流，他不习惯，害怕甚至是厌恶。

他连正常的与人交流都做不到

他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本，他学会了又能怎样？他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又能怎样？他学着成为一个正常人又能怎样？

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甚至是一个黑户

他只能在顾衍的庇佑下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这是他曾经最期待的时候，他这一辈子思考的事情就只有生存和逃离司锦年

但他现在不需要思考这件事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顾衍给自己找了一条明路，可是他该怎么做呢，他需要做什么呢，他又能做什么呢。

“没学完…不知道”

许知雅看楚弃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了，甚至离得比较远的顾衍都意识到了，差点要过来，被许知雅一个眼神制止了

许知雅像是没发现楚弃的异常一样，慢慢的继续问下去，引导楚弃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是楚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能断断续续的说出几句话

“我不能做律师…我不行”

“我不是正常的…我和你们都不一样”

“只有顾衍能保护我…”

他在救自己

“他的自我意识在觉醒”

许知雅和楚弃聊了一下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对之前的楚弃来说，他只需要生存，需要保护自己，他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整个人的封闭了起来。

大脑启动自我的保护机制，将一些痛苦的回忆都封存在记忆深处，一同封存的还有楚弃他自己。

而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异常，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脑子转的不快，害怕和人交流。

但他的自我意识在觉醒，他捡起了曾经的梦想和爱好

他想往前迈出一步，不想再浑浑噩噩的

可是潜意识告诉他迈出那一步似乎会有危险

所以他一边想学习，想向前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