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艳琴收拾东西的时候，佟枣儿就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没有动手帮忙的意思。

等她收拾完出门，佟枣儿立马开始换被褥床单和枕巾，程艳琴看到后，脸唰地一下子拉了下来。

这是嫌她脏呢？

“你什么意思？”

程艳琴忍不了了，她可不是那种什么委屈都咽进肚子里的人。

佟枣儿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程艳琴的火气，她平静地说：“换床单啊。”

程艳琴咬牙：“我知道你换床单，我是问你，我一走你就换床单，是什么意思？”

佟枣儿装听不明白：“什么什么意思？”

程艳琴干脆把话说明白：“你是不是嫌弃我？”

佟枣儿心说，这人心里真没数，知道她嫌弃，还把话说出来啊？这不是故意找没脸呢！

“我没有嫌弃你。”

佟枣儿微笑，“我是嫌弃床单脏。”

程艳琴：“你——”

“你没有定期换床单的习惯吗？”

佟枣儿打断她，说，“他姥姥，你到这边来住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换过床单没？你瞧，这里还有水果汁留下的印子呢。”

佟枣儿嫌弃地“噫”

了一声，“真埋汰。”

程艳琴：“……”

程艳琴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火气，咬着牙说：“我几天一直忙着照顾孩子了……”

没等她说完，佟枣儿再次打断了她，扯着嘴角露出个假笑：“理解，理解。”

没法聊了！

程艳琴气冲冲地扭头就走了，直奔薛海洋的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扔到床上，转头对薛海洋说：“你这个后妈，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姥姥？”

薛海洋正在给薛珍珠讲话本呢，听到程艳琴的话，扭过头来，“怎么了姥姥？”

被人嫌弃脏这种事儿，程艳琴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只能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叹了口气说：“我苦命的孩子，你们两个以后在这个女人手底下讨生活，要受苦喽。”

薛珍珠一本正经地纠正说：“姥姥，妈妈不是坏人，她不会欺负我们的。”

“你叫她什么？”

薛海洋震惊地扬起了音量。

薛珍珠被吓到了，有点结巴：“妈，妈妈呀。”

薛海洋急了：“你为什么叫她妈妈？我们有自己的妈妈！”

薛珍珠抿了抿嘴唇，虽然她年龄小，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妈妈丢下她和哥哥跑了。

既然妈妈都不要她了，她为什么还要把妈妈当妈妈？佟枣儿对她好，她就愿意喊佟枣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