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血腥味，要去洗澡的。”

蒋千昭放软了声音，他拿过一张毯子盖在郁净身上，“你先睡一会儿。”

郁净盯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强撑着坐起来，“我也要洗澡。”

他身上同样沾了一身血腥味儿，闻着让人想呕吐。

蒋千昭拿着衣服的动作一顿，“那你先去。”

郁净摇了摇头，他半眯着眼睛，扯着蒋千昭的衣服：“一起。”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很多，只是觉得自己和蒋千昭都累了一整天，如果非要分个先后，还有些浪费时间，不如直接一起洗了。

蒋千昭喉结动了动，他张了张嘴，看着对方一脸疲惫的模样，最终还是无奈地说了一句：“好。”

说着他便轻轻抱起了郁净，将二人的衣服都拿着，进了浴室。

郁净半眯着眼睛，任由蒋千昭为他褪下一层又一层的衣服，被蒋千昭放在浴缸之中靠着，身体接触冰冷的陶瓷时，郁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太冰了。”

他无意识地皱起眉，语气拖得长长的，像是在撒娇。

蒋千昭叹了口气，只得先自己褪下衣服，将身体上上下下还残留的血液先冲走，再跨进去，让郁净靠在自己的身上。

穿着衣服的时候，蒋千昭还没感受到什么，这会儿怀中的oga完完全全地靠在自己的身上，竟然没感受出来多少重量，本来就很细的腰，现在更细了，自己手臂环绕上去，还多了不少。

“痩了。”

蒋千昭皱着眉，手指划过郁净没有瑕疵的肌肤，最后摸到几处稍稍不平的地方，那是自己不在的时候，郁净又受的伤。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摩挲着那几块的皮肤，没过多久，那一片便红了起来。

郁净声音拖得很长：“别碰，痒。”

“疼吗？”

蒋千昭问。

“疼死了。”

郁净移开蒋千昭的手，在浴缸之中翻了个身，跨坐在蒋千昭身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整个人趴在蒋千昭的身上。

郁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见不到蒋千昭的每一天，他就像是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机器人，是曾经地下赌场的老大；但只要蒋千昭在身边，郁净这些伪装便会全部褪去，他不是指挥oga们战无不胜的领袖，也不是一个适合带领延西军的人，只是一个因为太疲惫，将依靠恋人多睡一会儿的oga。

“你都不知道我听到你受伤的时候，我都想直接带着他们冲过去劫狱了。”

郁净不满地抱怨。

蒋千昭拿起毛巾，认命地给郁净擦起了身体，无关任何情欲，有的只是浓浓的心疼。

“那为什么又没有过来呢？”

蒋千昭回忆起消息满天飞的那一段时间，因为让蒋英他们相信自己是真的走投无路，所以他故意示弱，甚至连郁净也没告诉。

但其实那些伤口对自己而言，都只是一些看着吓人的小伤，在西塔国，只需要一支喷雾就能解决。

“因为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