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齐府如往常一样度过了。

除了齐焉和齐蒲石。

难以入眠。

第二日，齐青翔从学堂归来。

她正在房中背书，夫子说了，明日要检查。

王山来了，道：“三小姐，老太爷传话，叫你今晚去静山堂一起用膳。”

“嗯，我知道了。

你跟祖父说，我在背书，背完了就过去。”

一直以来，齐焉只想着齐青翔做医士会辛苦，要跟着卜神医风餐露宿，却从未想过，医者是要接触尸体的。

现下，他要探探青翔的口风，要让青翔慢慢的接受，他不想自己的孙儿做个临阵脱逃的人。

饭桌上。

“青翔，你可知道你将来要面对哪些？”

“当然是病患了，祖父，你放心，我会一视同仁的，不会因为这个人是平头百姓，就对他置之不理，或是趾高气昂。”

“还有呢？”

“还有……”

齐青翔想了想。

“医士除了面对病患，那就是药草了，像安大夫那样，研制新的药丸、创伤药之类的。”

“倘若将来，你跟卜神医在外遇到了大疫，又作何如？”

齐焉问。

“若是遇到了大疫，卜神医定是有经验的，我就从旁协助，记录病症。”

齐青翔说完了给祖父夹了菜。

祖父从方才到现在，都没怎么动筷子。

“若是大疫之中有人病故呢？该作何如？”

齐焉终于问出口了。

这下，齐青翔放下筷子，一只手杵着下巴，仔细思考。

“如是染了大疫病故，也应该记录死亡生前的病症；若是生前用药了，更要记录用药前的病症、用药后的病症、以及死后一个时辰内的尸体上的反应，再与其他尸体的症状比较。

这样才能总结出用药后的药效。”

“青翔会害怕吗？”

齐焉小心翼翼的问。

“不害怕。”

齐焉想从孙儿的脸上，找出一丝异常。

但是没有，齐青翔的脸上，满是对将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