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德妃却站了起来，立即快步走上前，有几分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一幕落在元竹眼中，顿时有些难以言明。

可元竹的神情也说不上排斥元蕙的行为，只是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沈德妃惊喜道：“呀，真是一模一样呢。”

她说着就将自己手腕上，颜色有些发旧的镯子拿了出来，好一番比对，直到眼角满是笑意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忙递回去给元蕙。

“真是不好意思，本宫实在太久没看见这镯子从前的模样了，故而叫八公主看了笑话去。”

元蕙摇摇头，笑吟吟地将玉镯子重新递给沈德妃：“这本来就是蕙儿特意为您寻的，还希望德妃娘娘不要嫌弃儿臣的心意。”

沈德妃见心爱之物又重新被送了回来，早就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

连忙点头称“不会不会，本宫哪里会嫌弃呢，本宫喜欢还来不及呢。”

元竹坐在一旁，露出几分罕见的真切笑容，将目光放在那玉镯子上，对着元蕙开口：“八妹妹怎么知道母妃喜爱这个的？”

沈德妃极少如此高兴，饶是作为子女，都未曾了解过这一点。

元竹幼时问起沈德妃手上的玉镯，总是得不到答案。

元蕙却只是淡笑，巧妙地将矛盾化解：“那日在仙荷池中听娘娘提起的，娘娘不说也怕三姐姐担心。”

其实元竹心里头是高兴的，单从她愿意唤她一声八妹妹就可以看得出来。

母女之间的关系确实偶尔难以捉摸。

沈德妃笑了笑，比之往日的神态精彩了不少，她悠悠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有些悠远：“本宫也不是刻意瞒着竹儿的，只是早年总是想不明白一些道理，作茧自缚罢了。”

说着说着，沈德妃自顾地摇摇头，略显无奈：“其实也不是什么荡气回肠的故事，本宫如今也不怕说了，无非就是这心里头装的始终不是那位罢了。”

这话说的隐晦，下人们也早就自觉退下了，云筝与弱水都是自小跟着两位主子的，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能待，什么时候就该出去装聋作哑，甚至还要把把风。

但三人心中都明白，沈德妃说的那位就是当今圣上，永昌帝。

她接着道：

“本宫在未入宫前，是吏部尚书家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娘，乍然听闻要入宫与那样多的女子共同服侍一个男人，本宫就气不过。”

说到这里，沈德妃掩嘴低笑了起来，仿佛真的回到了少女娇蛮的时代，元竹与元蕙倾听着，也不自觉嘴角挂起笑意。

“所以啊，本宫逃走了。

不过你们可莫要学本宫，本宫那时运气好，遇到了一个仗剑天涯，痴心剑术之徒。

一路上对本宫是又保护又守着规矩的。

无论本宫怎么死缠烂打，他总是像樽雕像那样不动如山。

那时气盛，心里头放不下吏部尚书嫡女的傲气。

就留下一封信，告诉他自己要回去嫁给老头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