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想，便带着春香一同前往。

苏清月随着管家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细碎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心脏。

膳厅近在眼前，她却觉得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刚踏入膳厅，一股熟悉的龙涎香便钻入鼻尖，苏清月心头一颤，这香味，是萧潭渊惯用的熏香。

萧潭渊端正坐在桌前，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长袍衬得他愈发冷峻威严。

他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苏清月轻步上前，微微福身，语气恭敬疏离：“殿下，清月来迟了。”

一声“殿下”

，冥冥之中拉开两人的距离，萧潭渊不悦地皱了皱眉，语气淡漠：“坐吧。”

他昨晚醉酒，迷迷糊糊间只记得苏清月提前离席，心中不放心，便让侍卫跟了过去。

今日特意命人将她唤来，见她安然无恙，心中稍安。

苏清月轻轻点头，坐在了萧潭渊对面的位置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指尖却不安地绞在一起。

“昨日宴会上的事……谢谢。”

苏清月低垂着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

萧潭渊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轻响，他抬眼看向苏清月，眉头微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上次你曾言能够应付得过来，怎么？只是嘴皮上功夫？”

苏清月呼吸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扯了扯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我有什么本事，殿下是知道的。”

是啊，她这点小聪明，在萧潭渊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别的本事不知道，利用他人的本事倒是用得炉火纯青。”

萧潭渊语气冰冷，在利用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苏清月怎么会听不出他言语中的责怪之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苦涩，语气平静却坚定：“过誉了，我的这点小伎俩，只不过用来保命，仅此而已。”

言外之意，苏清月只想让萧潭渊明白，当初的利用只是为了保住一条命，没有别的想法。

萧潭渊还想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苏清月的心尖，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

只见清语一袭淡粉色衣裙，轻盈地提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款款走来。

“表哥，昨夜宿醉，我担心你今日有眩晕之症，特意泡了新茶。”

苏清语将茶壶轻轻放在桌上，眼波流转间，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苏清月，故作惊讶道，“呀，世子妃也在啊。”

苏清月如何看不出她这副做派，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她压下心中的不快，扯出一抹得体的微笑：“殿下邀我过来用膳，自然就坐这儿了。”

言下之意，你清语才是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萧潭渊眉头微蹙，显然对清语的突然出现有些不悦。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用膳的时候，更何况清语的出现，让他想起了昨晚的种种不快。

“你怎么过来了？”

萧潭渊语气冷淡，没有半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