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岷川轮椅滚动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时，尤姝姝托着下巴，差点就要在窗户边上睡着了。

方岷川伸手捏了捏她有些泛红的脸颊，才将她从半睡半醒间叫醒。

“怎么在这里睡下了？”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

尤姝姝瞬间清醒过来。

“你这么快就来了？”

“嗯。

我迫不及待。”

尤姝姝：……

“我替自己揭了盖头，抢了你的差事。”

“无妨。”

方岷川声音温和，他单手在轮椅扶手上一按，整个人突然就站了起来。

这是尤姝姝第一次看到彻底在她面前站起来的方岷川，一瞬间都愣了神。

“你……”

尤姝姝噗嗤一笑，“站起来，倒确实是有个将军样了。”

方岷川笑着，抬手替尤姝姝将满头的朱钗，一根一根拆下来。

就在尤姝姝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的调侃了时，方岷川突然淡然开口问道：“姝姝，嫁给我，你不开心吗？”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这么问了。

“谁告诉你我不开心？”

尤姝姝挑眉。

方岷川未答。

他俯下身来，抬手从尤姝姝的耳后一擦而过，然后停留在她的耳垂，一声清脆地碰撞，他将尤姝姝的耳环也摘了下来。

动作轻柔，仿佛在面对自己最珍爱的人。

尤姝姝由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呼吸都打在自己脸上，视线在他的唇角来回地细致地看。

渐渐地，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微微合上眼，尤姝姝笑了。

“方岷川，你将自己置身危局，在两个皇子之间筹算谋划，只为了外头那些甚至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的百姓。

当真值得吗？”

“怎么说起这个？”

方岷川随口反问，实则整个人都快要将尤姝姝拢进他的怀里。

他的心思，早已乱了……

尤姝姝重重叹了一气，脸上却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

她好像有些惆怅。

“我只是在想，大概人只有在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时，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在吧。”

“就像我看你，觉得既不安全，也不自由，可你却乐在其中，上战场的时候更是宁死不悔。”

“你图什么？”

尤姝姝笑着，看向方岷川，歪着头：“你图个快活。”

终于意识到尤姝姝在跟他聊一个十分严肃的话题。

方岷川退来了一些距离，认真看着尤姝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