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对眼前情况再熟悉不过。

十年前在镇妖司的那个夜晚，三百多人一夜之间全部妖变。

正如此时韩日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

之前他们妖变之时，体表并没有那层黑色火焰冒出。

用观气术望去，现在的韩日山已经如通常所见妖邪一样。

浑身散发着滔天妖气。

“不要！”

泠月彻底慌了。

他们原来身上没有妖气，正是因为不像寻常妖邪般吸食人气。

严格而论，其实并没有真正化妖，所以可以时刻保持神智清醒，不被欲念所控制。

可一旦妖气缠身，性质上便截然不同。

这意味着韩日山已经彻底走不了回头路了。

只见汉子周身衣物被一根根尖锐羽毛所刺穿，双臂化翅，鞋子中冒出锋利的爪子，紧紧扣在地上。

体态比人形时还要庞大了不止三倍以上，原本七彩的羽翼完全变成墨色。

两只硕大的眸子中满是赤红。

“老子——要你的命！

！

！

！”

先前还被压制得不能动弹的韩日山，此刻竟强顶着阵法带来的威压，硬生生从地上站了起来。

双翅艰难展开，周身气流涌动。

无数黑焰聚集两侧，沙石瓦砾连同拳头大的砖块一柄卷入其中。

“垂死挣扎。”

顾元洲瞳孔中厌恶闪过，随之而来便是一阵狂喜。

终于被自己抓到了。

镇妖司不止豢养妖邪，连呼不敬手下的镇妖卫，也一样是妖。

若不是今日足够机警，将那母女逼入绝路，就差点与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失之交臂了。

“哼，老陆呀老陆，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将八体书生交到我手上。”

手腕转动，身前出现四字真言。

【礼制】、【忠恕】。

却是同样带动四周清气，威势逼人。

隐隐间，竟在气势上直接压过于妖变后，实力踏入地品的韩日山。

“今日不止这对贱人母女要死，你也一样要死。”

话音落下。

四字真言齐齐轰出。

下方韩日山也将积蓄已久的力量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