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颜回家已经两个小时，缩在阳台的椅子上愣神了两个小时。

边上的烟灰缸密密麻麻插满了烟头，几乎一根烟只抽两三口。

抽了嗓子疼，不抽又难受的慌。

点了灭，灭了点，如此反复。

他竟然做了程序员，而自己则成了医生。

这就是命运吗？看似在和命运做斗争，可其实早就成了命运中的一环。

她和江牧白从未开始，却已经出现了闭环。

当年报考冰医大，已经是她和命运做的最大的抗争。

如果江牧白按照自己的意志报了医科，他们说不定还会遇上。

年少时的冲动和不管不顾，这题说不定还有解法。

反之也是一样，她如果按照原来的意志报考计算机......

可惜人生的试错成本太大，他们负担不起。

如今，他们已经过了那个年纪，过了那个档口，这题已经无解。

当时江牧深来找她的时候，她可以接受江牧深开出的优渥条件，根本不用这么苦。

可以选择不顾一切，留在嘉城，留在江牧白身边。

她在她的未来和江牧白之间，执拗地选择了没有出现的选项——江牧白的未来。

就像当年他说的话：“鹿颜，你是有多笨，抄都抄不对吗？哪有D选项？”

她原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

现实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她依旧很怕。

怕他有任何风吹草动，怕自己会因为他的风吹草动而不自控。

“鹿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喃喃自语。

简璇回归，想必以后跟江牧白和张瑞的接触会增多，太危险了。

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浏览着本地的论坛。

不错，有她想要的东西。

周末，简璇如约而至。

“哇塞，校医这么赚钱吗？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啊？”

简璇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还有副业。

鹿颜在厨房忙活，但每句话都给到了她回应：“华星是比其他地方工资高。”

其实，是她不留钱，有多少花多少。

她对那个苍白的未来没有规划，也不向往。

不打算买房，也没有很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