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霄郎挥挥手说道，“朕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三位辅臣叩首之后，慢慢的退出了议事厅。

封霄郎看到议事厅的门缓缓关上，立即回头对‘安然’说道，“梦然的伤怎么样了？”

他不能直接问你和曾水云谈了什么，自然要从梦然身上逐渐过渡过去。

曾水云看到封霄郎眼里探知的神色，眉眼微微上扬，随后学着安然的样子，表情平静的说道，“梦然伤的很重，我已经把她带回去修养了。”

封霄郎皱了下眉，如果是以前，他如此问，安然自然会把他和曾水云之间的谈话如实说出来，而不是等着他询问，忽然想到昨天夜里梦然的样子，缓缓的起身，脸上挂着笑意，却突然出手。

他觉得昨夜的梦然和现在的安然很奇怪，虽然说不出那里怪，但他就是知道这两个人有问题，男人说过六界通往人间的大门已经敞开，面前的这个安然也许就是那些妖魔变幻的。

封霄郎的手掌擦着‘安然’的脸颊划过，随后便被抓住，对方手上一用力，就把封霄郎拉入怀中，压低声音说道，“你怎知我不是安然？”

封霄郎望着对方的眉眼，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低声唤道，“师傅？”

曾水云现出自己的本来面貌，唇角上扬，眉眼里异彩流光，轻笑着说道，“徒儿的本事果然见长了，可徒儿是如何发现为师不是安然的？”

最对的事男人自知他变换的水平堪称一流，六界之内有形变换无形变换皆是顶级，模样，气息，声音都变换的滴水不漏。

可以说即使是与真的安然站在一起，也不会被发现是假的，但他才站在封霄郎身侧不过几刻钟便被发现是假，他想知道就连六界主子都无法看出的破绽，封霄郎是如何看出来的。

封霄郎向后退半步，靠在桌子上，有些羡慕又有些骄傲的看着男人说道，“行为和语言，我若是问安然梦然的伤如何了，安然会把你们见到梦然前后的所有事情都如实的告诉我。”

即使模样伪装的再像，在动作和语言上还是会露出破绽，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行为，都是世上无二的存在。

男人扬了扬眉毛，笑着说道，“为师赏罚分明，你既然认出我是伪装的安然，为师便奖励徒儿。”

封霄郎直起身子，眼里精光一闪，在封霄郎看来男人给予的奖励不外乎是法术或者法力的修炼之道，高兴的说道，“师傅要教徒儿什么法术？”

男人顺顺封霄郎的头发，皱着眉状似无奈的说道，“可是徒儿如今的法力，什么法术都学不了。”

男人自然是在骗封霄郎，封霄郎已经有了男人一百年的法力，简单基本的法术都可以学习，不过男人就是不想教封霄郎罢了，拍了拍封霄郎的脑袋，很无良的笑着说道，“扎好基本功，比什么都强。”

封霄郎敛下眼睛想了一会说道，“师傅，徒儿不想要奖励。”

“哦？”

男人挑起眉，邪挑的眼眸略带好奇的望向封霄郎。

封霄郎笑着说道，“徒儿不要什么奖励，只要奖励和惩罚相互抵消就行了。”

相比于奖励，封霄郎更喜欢没有惩罚。

男人轻笑一声，挑起封霄郎的下巴，眼眸里精光一闪，状似随意的说道，“为师刚才说过了，为师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既然徒儿不想要奖励了，那便不给予奖励，只留下惩罚便好。”

封霄郎抓住男人的手，表情十分认真的说道，“徒儿也觉得师傅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所以惩罚有，但奖励还是会给的，师傅是个说话算数的人。”

男人摩擦着封霄郎光洁的下巴，眯了眯眼睛，低沉的笑了一声才松开封霄郎的下巴，缓缓的说道，“您贵为天子，说话更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要奖励可是皇上您亲口说的。”

封霄郎皱着眉说道，“在臣子面前我是皇帝，可是在师傅面前我只是一个小徒弟，师傅说的话，徒儿没有反驳的余地，所以师傅要给徒儿奖励。”

其实封霄郎已经把自己绕进去了。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阵，眉眼里尽是恶劣的趣味，点头说道，“好，给徒儿奖励。”

反正是奖励还是惩罚都是师傅说的算，徒儿没有反驳的余地…男人转身刚要离开，封霄郎就拉着男人的衣服说道，“师傅，徒儿有一事想问。”

“嗯？”

“师傅，徒儿觉得昨夜我遇到的梦然不是真正的梦然，应该是其他妖魔变幻的。”

封霄郎表情认真的看着男人，若那个梦然的确是假，那真正的梦然就很可能已经死了。

男人转回身子，正面看着封霄郎，过了一会才淡淡的说道，“收你为徒的确没错。”

此时男人觉得收封霄郎为徒，是他做的诸多对事中最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