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湦还隐隐听见宣持意在问李阿姨自己的事情，问李阿姨晚上他们吃了什么，问自己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问自己有没有好好休息，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李阿姨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

顾厌湦看见宣持意坐在床上，左手拿着勺子吃饭。

宣持意并不是左撇子，但是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不用任何人帮忙，自己拿着勺子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李阿姨说自己的事情，一边听一边微笑，好像他听见的是世上让他最高兴的事情。

以前宣持意经常用右手喂自己吃零食吃水果的。

看着病房里的宣持意，顾厌湦的心细细密密的疼起来了。

断断续续的，一阵一阵的疼，鼻子又是一阵发酸，他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

他走到楼道里，给宣持意打电话，很快就接了。

“怎么了湦湦？”

宣持意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甚至很愉快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的话，他真的就相信了宣持意现在就在国外。

顾厌湦吸了吸鼻子：“你在哪里啊？”

宣持意：“M国。”

顾厌湦哦了一声：“那你那边现在几点啊？”

宣持意低声笑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顾厌湦看着病房的方向：“就是好奇啊，我从来没有出过国。”

宣持意：“等你生完宝宝，我带你出国玩。”

顾厌湦点点头：“嗯，我记住了，所以你那边是几点啊？”

宣持意顿了一下：“八点，早上八点。”

M国的时差跟国内时差相差十一个小时。

然后顾厌湦就看见有两个医生进了宣持意的病房，宣持意的声音明显低了好几度：“湦湦啊，我先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我给你打过去。”

顾厌湦说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他又返回去悄悄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医生看了看宣持意的状况，恢复的很不错。

他听见宣持意的声音：“医生，我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从现在恢复的情况来看，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吧。”

宣持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着急：“提前出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