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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安

谢客的满腔怒火被眼前少女的泪水“噗”

一声熄灭了,他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质问她,可终究还是没开口。

刻意忽视她盈盈似水的双眼,谢客直直走到桌前坐下,审视地看着面前这位看似和他有不可言说关系的少女。

极力遏制住内心翻滚的情绪,她朝着谢客歉然一笑,柔弱似水地行了个礼:“谢大人莫怪,小女子实在是情难自抑。”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谢客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坏了他名声的女子。

明珠似乎没有察觉气氛凝滞,依然神色自然地看着谢客。

怎么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人,谢客轻咳一声终于开口:“顾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问的隐晦,既没提自己的身份也没点明医馆的真实背景,明珠知道他想诈出自己到底知道多少,于是她也答非所问:“大人的药香令明珠难以忘怀。”

多年在锦衣卫刀尖舔血的经历让谢客立即明白眼前女子并非寻常,他收敛神色,严肃地看着明珠,周围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突然被扭曲,重重压在了明珠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姓谢?”

明珠抬头粲然一笑,顿时房内熠熠生辉,谢客微不可闻地呼吸空了一瞬。

“想必大人已经查过我了。”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谢客点点头。

回想起今日凌晨属下查到的信息,谢客无意识地转动手上的扳指。

顾明珠,鲛女者,神女也。

面前的女子凭长相担得起神女这个评价,若论气质,他倒觉得她和这个医馆十分适配,明明是一朵牡丹花却浸染了药香。

“我既是神女,自然可以预料大人的身份。”

谢客嗤笑一声,眼里充满不屑:“我不信鬼神之说。”

听到这话,明珠不觉意外:“大人信与不信皆是自由,只是明珠算到三日后的竟陵城会下雪,如今正值端午佳节,恐怕会有许多人熬不过去。”

端午下雪?这个消息闻所未闻,举世罕见。

可想到这段时间诡异的气候,谢客不得不将信将疑。

倒不是他体察民情,而是如今晋王野心日显,若是遇上天灾恐怕会趁机谋反。

想到此,谢客敛起不屑,抬眼直视明珠:“姑娘不去告诉县丞,为何要说给我听。”

浒州县丞早已被晋王所笼络,他怕是巴不得天降灾祸,为他的主子趁机敛财呢。

明珠:“我想和大人做个交易。”

“哦。”

谢客感到意外,竟然有人想和他这个臭名昭著的杀人头子做交易,真是比端午下雪还让人感到奇怪。

“我愿以未卜先知的能力,换得大人庇护。”

明珠眼眸蓄满了泪水,朝着谢客盈盈一拜。

没料到她竟会这样说,谢客皱眉沉默了。

他本该用锦衣卫的手段在这个女人身上再挖出点什么,至少明白是谁透露给她自己的身份,可想到早上属下搜集的信息,再回想起昨夜她平静又从容的神色,谢客竟然心软了。

算了,放过她吧,就当是放过那个人。

“求大人带我离开吧。”

……

马车里,春竹发现自家姑娘脸色比之前好多了,脸颊和唇色恢复了原先那般嫣红色,心中感慨真不愧是浒州第一医馆。

“马上就要到端午了,到时我给姑娘煮碗长寿面。”

想到此春竹心里发酸,为了个福星高照的名头,姑娘连真正的生日都不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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