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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诚忙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别激动,我就是……和你确认一下,你别后悔。”
岳望锡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到了碎念的低语,而沛诚也大致拼凑出了一个状况——岳家的本家应该是出了很严重的经济问题,次大股东卷款跑路,连带着数个子公司资金链断裂,股本溢价的泡沫随时会破灭,一系列灾难事件接踵而至,而岳望锡作为长孙,自觉地扛起了这份责任。
可为什么非得通过针对森久的方式?,沛诚也还没听明白——岳望锡说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似乎对方也没其他人可以倾诉,完全把他当树洞。
但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已根本没有必要和对方讨论道德与方法——他是否认同岳望锡的做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其实很简单。
完成这项任务,他就有将近150积分了。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不是这个故事中最重要的角色,而是一枚棋子,一个助推器,一个npc。
谁才是真正的玩家呢?
窗外的天空逐渐泛白,沛诚的手颤抖起来。
须臾之间
“我……我知道了。”
沛诚竭力镇静下来,“你也别太着急,这事儿急不得。”
岳望锡不悦道:“你上次也是这么说,已经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呃……”
沛诚心道——我什么也没说,都是系统说的。
这也太坑了,什么存储密钥,我怎么知道在哪?啊……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段尘封的记忆忽然被激活,沛诚脑中立刻出现了一系列信息——包括密钥的设置、权限,基尘引擎源代码等所有数据。
这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就像是说明书的某几页被单独撕了下来,前没因后没果的,只是一列列孤立的“知识”
。
至于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内容,又是谁给他开放的权限,以及其关联的所有内容,皆是混沌一锅粥。
“我还和你说过什么?”
沛诚问。
岳望锡顿了顿,不情不愿道:“是,我知道,你说过如果动作太大引起警觉,权限可能会被谢行收回,他有一票否决权,所以急躁得不偿失。”
没想到这人还挺好套话的嘛,沛诚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按照信任积分拉满来看,想必这个权限是森泽航给他开的吧,至于具体的契机不去追究,但过去的三年里,两人一定相处共事得相当不错。
可对此沛诚毫无记忆,不由得有一种自己的时间被别人偷走的不舒服感。
再说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唯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这个系统好像基尘引擎一样,有收集数据并深度学习的能力——它分析自己过去的一举一动,并且进行了模拟复制,帮他演了三年。
恐怖,十分恐怖,沛诚打了个哆嗦,也就是说,即使某个人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可以被系统毫无察觉地完全替换?这样一来,“自由意志”
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吗?他隐约觉得一个硕大无朋的红眼兔头此时就悬浮在自己头顶,乃至整个城市的上空,无情且略带嘲弄地俯视着他。
那“人”
这玩意儿,到底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一系列行为模式的数据而已。
也不知道森泽航现在什么情况,几年过去,他和姜远声结婚了吗?沛诚想着打开朋友圈,一条一条往下翻。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有姜远声的好友,但聊天记录加载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这破系统还在生成莫须有的记忆。
沛诚索然无味地关上微信——都是虚假的生成式数据,看了也没意思。
他才意识到电话那头已经好久没声音了,贴在耳边费劲辨别了半天,岳望锡好似疲累得终于睡着了,于是沛诚挂上电话,洗脸刷牙,忐忑地准备前往阔别三年的森久科技。
来到公司的时候才早上七点不到,这个点儿办公楼里只有保洁阿姨在,所幸仍是熟悉的面孔,不可谓不令人安心。
上电梯的时候,他发现森久竟然已扩张了两个楼层,也就是原来楼下租用会议室的空间,如今也并进森久的地界了。
沛诚刷了卡进门,来到自己工位面前,赫然发现上面的摆饰已完全不一样——粉色的水杯、黄色的腰枕和垫脚的矮凳,很明显是个姑娘的桌子。
他茫然地转了两圈,方在森泽航办公室旁边看见了自己的名牌。
什么,我现在拥有独立办公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