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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死了拉倒。
哭死了正好称了你那个死爹的心。
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好把那个野狐狸弄家里来!”
她把一连串的“死”
字狠狠地嚼烂。
好像她每说一次,心里的那对奸夫□□就如愿以偿地死上一次。
东勰已经无从统计,从小到大母亲当着自己的面说过多少次类似的话。
所有她无力化解的怨恨和不甘,都会以这样痛苦的方式变成诅咒,既诅咒着他的父亲,也诅咒着他的童年。
每次听到这些,东勰都只好沉默。
小时候他是不知道该拿这些话怎么办,而现在,他是不知道该拿执迷不悟的母亲怎么办。
无能为力的感觉换汤不换药,没有一刻不让他绝望和难堪。
直到大年三十,严洪都没有露面,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严洪不在家让所有人都轻松不少。
母亲是这么对自己的婆婆解释丈夫的缺席的,她说严洪去外地考察项目了,过年回不来。
反正在严洪口中,总有没完没了的大项目等着他考察,久而久之也没人去在意是真是假。
东勰的奶奶是个非常让人省心的老人,耳朵不好,再粗糙的谎话她都相信。
东勰有时很羡慕奶奶这一官能障碍,省心,能少接收不少让人折寿的烦心事。
奶奶“哦”
了一声,没再细问,就像当初她相信儿媳妇的眼睛是单位装修时被意外弄伤的一样。
年三十那天,严家的另外两个儿子,也就是东勰的二叔和小叔都拖家带口地从外地赶了回来。
突然增加了六口人,让这个原本面积就不大的小家变得更加拥挤。
所有人看到母亲的左眼时都表达了无比的震惊和惋惜,尤其是小婶,甚至还大呼小叫地痛洒了几滴眼泪。
于是母亲不得不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向所有人说明自己的单位是如何的不靠谱,施工方是如何的不小心,自己又是如何的幸运仅仅让那颗飞来的钉子划伤了眼睛而不是钉进自己的脑袋里。
这还了得,这得算工伤!
那可不?公司给赔偿金了没?二婶和小婶一左一右挽着她们大嫂的胳膊,这不幸中的万幸让三个女人迅速放弃了过往的恩怨紧密地团结起来。
东勰默默地走开了,他没有办法继续听母亲声情并茂地补充那些并不存在的细节。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原来这些同根同源的亲人也早就变成了必须回避家丑的外人。
“哥哥,你怎么了?”
严东玥走上来,熟练地猴住东勰的脖子,“你怎么见了我一点也不高兴呢?”
东勰朝堂妹的腮上不客气地捏了一把:“又嘟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样很傻。”
三个兄妹里,东勰和东玥的感情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