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就在温岳宁的注视中，刚要停歇的泪水，像是冲垮堤坝的洪水，再次涌了出来。

“要死了呜呜呜……真的要死了……”

江北边哭，又笑着，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人格分裂。

温岳宁怎么也安抚不住江北，他想到一会儿是江北的捐款演讲，头就更痛了。

他提醒了江北等会难道想红着眼眶去捐钱吗，结果现实比他想得还要糟糕——江北是哭着上台的。

一边哭一边说着感谢母校，哭得撕心裂肺，感天动地。

下面的领导和学生一脸茫然地看着台上“成功人士”

的江北，说一句话，哭两声。

温岳宁站在台下，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温岳宁看着眼前坐在床边的男人，抿了抿嘴唇。

那熟悉的脸上划过一抹讥笑，他听见江北冷冷地开口：“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公司还有事，我没时间和你废话。”

温岳宁想到接下来的事莫名有些紧张，他的心怦怦直跳：“你……已经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就因为这个？”

江北皱着眉，“温岳宁你别闹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我很忙……”

温岳宁的心猛地一痛，他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丈夫，愈发绝望：“江北，我是个人不是个机器……”

江北烦躁地起身，想绕开他：“所以呢？”

结果被温岳宁拽住了手臂。

“江北……”

温岳宁瞧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他是他的丈夫，他是他爱的人，也是他的求而不得，“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只有一个问题。”

江北深呼了一口气，眼睛终于看向了他：“什么？”

温岳宁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他问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房间里是一片死寂。

沉默像雾一般蔓延开来，渗透进温岳宁的体内，让他逐渐窒息。

良久，江北僵着脸，应了一声：“爱过。”

可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温岳宁彻底崩溃。

他喃喃自语道：“爱过……所以现在，不爱了是吗？”

江北闭了闭双眼，想要离开。

却在刚要迈出脚步时，发现身体逐渐使不上力气。

他有些踉跄地向后仰去，被温岳宁稳稳地扶住。

“我这是……怎么了？”

江北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却在抬头时，看到了温岳宁隐匿着疯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