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最后道。

老师让她坐下，然后耐心地开始解释。

“你爸爸说的没错，你讲得很好，谢谢你的分享。”

老师顿了顿，好似陷入久远的回忆，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散落在这些世界的星星，那些漂亮的、透明的、像是玻璃球一样的东西，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梦魇球。”

“它危险，是因为里面封印着最可怕的噩梦，黑色的恶魔，将人拉入深渊的怪物，就叫梦魇，如果不小心打碎了它，那会将恶魔放出来，到时候就是一场灾难。”

有小朋友举手问道：“那老师，是谁那么厉害将它们装进去的？”

“是耀眼的星辰，玖大人。”

老师说着，似乎追忆着她的模样，“在西亚元首旁边的那座雕像就是她，这首诗不仅仅是在提醒我们积极向前，也是在歌颂她的伟大。”

“西亚元首和玖大人是最好的朋友，你们或许听过她们的一些故事，她们如何在梦魇的封锁下建起基地，怎么让基地变得繁荣，怎么让人类的文明延续……”

“玖大人是最锋利的一把利剑，她将我们的世界变得安宁，是她守护着这个世界。

而西亚元首像是一把戒尺，她管理着世界，让我们今天能有学上，有故事听。”

又有同学举手提问：“那……外面的世界曾经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老师愣了愣，笑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根据先辈们的记忆而修缮的，世界在他们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那在这里就是什么样子。

至于外面的世界，嗯，老师推荐你们去看一本书，那是某位老爷爷的回忆录，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参与一次大行动，跟随着西亚元首以及玖大人一起到了外面的世界看过。”

“那本书叫《沙》，好了，那这本书就作为你们的课后读物吧，这节课先上到这里，下节课是特殊能力测试课，都不许缺席。”

老师叮嘱。

然后，她望了望窗外，笑了笑，抱着一叠书，蹒跚地走出教室。

她已经老了。

头发花白，可精神却好，最喜欢给孩子们上的就是这一课，因为曾经她坐在教室里，也听着她的老师给她讲西亚元首和玖大人的故事，像是故事，又像是历史，有趣极了。

番外（五）·易然篇：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有一个好妈妈。

曾经没觉得，后来才发现。

我受伤醒过来那天，嗓子撕裂一般地痛，我怎么张嘴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慌了，那时候的我还是高中生，在这种打击和慌乱之下使劲地哭，可越是哭嗓子也扯得越疼，越疼又越是哭。

我妈在医院骂了我。

她不知道我是为了救人才被浓烟呛哑了，以为我胡闹才落到这种地步，她一边数落又一边哭，说我这个女儿真不让她省心。

但其实，从小到大我已经足够让人省心了，我发誓，那次救人是我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像是没脑子的苍蝇似的往里面撞，把人又拖又拽地救出来，人家却一走了之。

二叔一家子来医院看我，那眼神就不像是来探望病人的，分明是来看好戏，黄鼠狼给鸡拜年，果不其然，二婶一说话就是各种嘲讽。

结果，刚才还骂我的妈，此时却抹了泪，叉腰和二婶怼上了，硬是将二叔二婶给骂得灰溜溜地回去。

“我自己的女儿，我可以骂，别人不可以！”

这是我妈说的。

当然，那时候我并没有心情去体会她的心情，那时候我的人生跌入谷底，整个人都很绝望，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一段时间，我不甘心，于是比旁人更加努力地想要证明自己能行。

谁知道，五年后，易家给我招了个上门女婿，楚萧。

起初我很感激他，因为他帮我找了神医治好了嗓子，我能说话了，这让我像是重活了一回，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他不怎么上进，整日呆在家里也不出去工作，每当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没了人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结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是我妈出面解决，他一个大男人像是一个摆设，也不知道他成天在想什么，说实话，这让一个女人很没有安全感。

我承认，我格外需要安全感。

我打算和楚萧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可他总是让我失望。

从没让我失望的是我妈，但其实，我大约猜到了，她可能也许不是我妈妈。

我不会说话，所以学会了不说多看，我很了解我的母亲，她贪慕虚荣，一心就想让我攀高枝，追求富贵这件事她比家里谁都认真，而且，她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她力气是很大，能扛米扛桶装水，能熟练地使用擀面杖、鸡毛掸子等各种武器，但绝对不会身怀绝世武功，更不可能打赢这种顶级赛事的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