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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继续说:“这种案子,其实很多人也不愿意接,先不说童知已经死了,就算是活着的,也难取证处理,性侵就不好定义,三言两语我也跟你说不清,但是你想想,你一个艺人,会向大众说你被性侵吗,再说对方有财有权,反告你也不是没可能。”
“我会啊,这本来她就是受害者。”
温淑郑重回答。
江轻一哽,被她无语到:“那是你,童知本来就有抑郁症,我看资料,怕是长期处于被精神打压的环境里,对方要是说你情我愿也不是没可能。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
在她手下多少性侵案子却撤诉的又不是没有,她也很想帮那些女生,只是对方不把手伸过来,想拉一把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江轻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不轻不重,透过听筒传到了温淑耳边。
像羽毛落在敏感的皮肤上,她条件反射地抖了下,没忍住好奇问出声:“你小时候那么爱哭,是怎么想到做律师的?”
她俩大小不对付,温淑性子更要强些,这俩凑一块只有江轻轻哭的份,后来更是因为觉得轻轻两个字太矫情羸弱去掉了叠字改名江轻。
本来还以为对方会坚持跳舞,走上芭蕾舞蹈员的路子呢。
江轻被她这一问问得有些出神。
事实上,她一开始也的确如温淑所猜想的,去了国外留学跳芭蕾。
但她性格有点大小姐脾气,能去那舞蹈学院留学的各个又都是尖子生,她暗暗较劲给自己多加了训练时间,结果伤了根基只能放弃跳舞回国。
刚开始那阵子自己颓废得一度觉得自己什么都干不好,这才出去一年就被赶回来,父母看她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无奈之下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也就是这次旅游,她认识了一个女生,可能是觉得是萍水相逢,陌生人的缘故,对方和她讲了自己被公司领导性侵的遭遇,但她没有办法,也不敢辞职,怕对方告诉父母告诉同事,只能选择休假出来散心。
世上是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的,江轻的安慰苍白无力,只能将自己跳舞受伤的事情也跟对方倾诉,那个女生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鼓励她好好生活。
她们甚至没有交换电话,只知道对方的名字,等到江轻回了江市,没过几天,便听到父母闲谈,说是跟他们一起旅游团的有个人跳楼了。
她下意识问了句叫什么,父母吐出的名字和那个勉强着笑的脸对上。
江轻这天晚上始终没睡着。
失去舞蹈梦想后,她其实也曾想过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