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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就快了。
他就快回来了。”
我拍拍梁川的背,坦白的欲望在挣扎的瞬间又被我杀死一次,说出口的只有无用而无力的一句句“就快了”
。
那天梁川回了家之后一直没再说话,晚饭吃过,他告诉我想要一个人出去走走,我放心不下,只是在看到他不容置喙的眼神后把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梁川被白舒带回来的时候不过大半个小时,一身沾了星星点点的污泥,头发也乱得像被什么人使劲薅过。
我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不知不觉走到我们当年打工的那个酒吧,好巧不巧又碰见那帮闹事的混混,一场恶战自然不能免俗。
南杉和白舒从九龙出来不久,一转角就发现被围追着正要挨打的梁川。
我仔仔细细抓着梁川转两圈检查一遍,确认身上没有重伤大碍后,才让他去浴室洗澡。
这时他把手边的小蛋糕拿给我。
我接过没有说话,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放进去,看着他这个周重复买的。
“疼吗?”
我把额头抵在那里,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到梁川胸前,一遍遍问道,“疼不疼?梁川,疼不疼?”
他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声音有些紧张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不疼。
也忘记当时疼不疼了。”
“怎么能不疼?怎么能不疼?”
我朝他吼道,“拿刀一笔一笔划进肉里,怎么能不疼?你就那么恨我吗?”
他整个人僵在我面前:“我不……”
我拍打着床板,在他面前大放悲声,已经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嘴里只剩含糊不清的哀嚎。
后来再回忆起,万分庆幸那些话他一句也没听清楚。
我记得我当时只在不断重复一句:“你就那么恨我吗?安凉。”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我几近大脑缺氧,梁川早已把我抱在怀里坐到肌肤冰凉。
后来我安静下来,他捧住我的下颌,拿拇指擦拭我没有流尽的眼泪,那时梁川目光沉沉,隐约有什么蛰伏已久的东西得到了验证。
往后他再也没问过我夏泽为什么还不回来。
那年深秋,梁川在家恢复了大半年,渐渐能想起关于夏泽的一些片段,记忆力也比从前好了一些,不会再做出一个蛋糕买三天的举动。
正巧碰到我实习的工作室有一个项目要出差,我把他带到白舒那里,让白舒照顾他一些日子,告诉他等我回来就去接他。
回来那天我先打电话找了白舒,白舒却说梁川得知我回家的消息,一早就回去等我了。
我原以为这次回家不过就如寻常,出了电梯看到大开的家门我的心陡然沉重起来。
我试着踏进去之后叫了两声他的名字,果然无人应答。
走到卧室,发现了铺散一地的照片和梁川留给我的那封信。
尽管两样原本都出自梁川之手,但我从未给他看过,只因觉得还没到可以全部坦白的地步,害怕他想起别的东西旧病复发。
我扔下行李联系了每一个认识梁川的好友,回复无一例外不是没有他的消息。
于是我开始发了疯地在川城每一个我曾带他去过的角落寻找,把天找黑了,城市找空了,就是没把梁川找出来。
最后我坐在不忘海的榕树下,休息片刻,朝仅剩的一个地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