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将嘴里的水吐出来，猛地咳嗽。

“咳！

他不会杀了你因为——”

她停顿一秒，突然站起身拿着旁边的床单蒙在陈永泉头上，随后拿起床头柜上的大花瓶抡起砸向他，动作一气呵成。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残迹，无声一笑，哑着嗓子说道：“——我会杀了你。”

缓了一会，她慢慢爬起身，拖着沉重无比的身体寻找手机，终于在洗手间垃圾桶内翻到了手机。

看着面前人鲜血慢慢流出，她头也不回离去。

本身就疲惫的身体走路就是问题，更别说下楼梯。

六层高的楼，她几乎攀附在栏杆上，一步比一步虚晃的走下去，每走一步后背钻心的疼。

“嘶-”

就在这时，或许是刚刚不小心摁住了般，手机突然开机。

恰巧，两人像是心灵感应一般，纪贤刚好打来电话。

看着手机上循环播放的名字，她扯开嘴角舒心一笑。

“怎么才接电话？你去哪看房了？怎么不让我陪你去？饿不饿？你在哪我去接你。”

对面语速极快，一连串的问题不到一分钟便说完。

纪贤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皱着眉问道：“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没有。”

姜眠笑道，有气无力地说着，“来清怡路接我，快！”

刚说完话，没拿稳手机直接从四楼摔下去。

她也没时间关心手机怎么样，连忙爬起来继续走。

她怕陈永泉突然清醒来追她，到那时，可怎么也跑不了了。

听着对面语气不对，纪贤顾不上其他连忙拿着东西跑出办公室。

亲一下刺骨得寒风呼呼吹着，街道两旁的枯树随风摇曳，发出让人惊恐的声音。

空荡的大街上只有姜眠一人，她逆着风拖着沉重的脚朝街道口走去，光滑的双脚踩在冰冷地面，哪怕踩到石子她也像是没有感觉那般。

姜眠眼神浑浊，原本湿透的头发被冷风吹干，有的甚至结冰。

后背单薄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一个人走啊走啊，终于像是解脱般摔倒了地方。

朦胧的眼睛强撑着望着街道口，直到熟悉的车辆停稳那里，她才渐渐闭上双眼。

“姜眠！”

隐约看见车里的人飞奔而下，不顾一切朝自己奔来。

姜眠嘴角淡淡扯开笑容，嘴里呢喃着“纪贤”

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