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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张汉马从哪抠来的钱嫖女的。
渐渐张淙长大了,他就没那么无聊了,他也不叫“爸”
了,他开始叫他张汉马。
少年的骨骼慢慢成熟,打人开始疼了,没教养的孩子不学好,张淙也终于无师自通了大逆不道。
有一次张汉马那边动静太大吵他睡觉,他半夜踹开张汉马的门,拎着苕帚进屋,把他和床上的女人一起揍了一顿,从那以后张汉马就没再带人回家。
张淙觉得其实不是自己揍那一顿的效果,而是他们终于搬了家,搬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张汉马嫌丢人才没领回家。
张淙十四岁以前最纠结的就是要不要把张汉马弄死。
十四岁以后最纠结的就是要不要把自己和张汉马一起弄死。
只是有的时候张汉马偶尔不喝酒了会像个人,甚至像个爸爸。
他会给张淙学费,会给张淙买件棉袄,会在腊月三十给张淙买一桌肯德基。
虽然买完他依旧没鼻子没脸,但真的买了,真的花了钱的。
——这钱没给任何屋里外面的女人,是给张淙花了。
虽然一年三百六十五,他像人不足六十五,但就是这六十五,就是这给他花的钱,让张淙的纠结,变成了更难的挣扎。
而张淙唯一比较舒坦,从不挣扎也不纠结的是——张汉马让他恶心,还有酒臭味让他恶心。
张淙没那么矫情,这就是生理上会吐的那种恶心。
他今天就又吐了。
半下午的时候阳光就没有早上那么鲜明,太阳似乎被一只虚幻的手掐住,透出来的光芒都像极了挣扎。
——虚弱的挣扎。
张淙从家里出来,把从张汉马十个兜里掏来的六百块塞进了之前刘恩鸣给自己的那个信封。
他把信封在手里掂了掂,又揣进了兜里。
校服又薄又宽大,冷风也不客气,钻得他通体冰凉,跟从冷冻室里刚出来的一样。
张淙犹豫了一下,在街边找了个肯德基进去,他什么都没点,直接在里面坐到了傍晚,手一直在搓兜里的信封,牛皮纸边都被他搓起毛了。
等天儿擦黑了他才出来,道边就是一个公交站,他眯缝了一下眼睛,在原地站了半天没过去,转身走了岔路口。
长个校霸德行,有个学霸成绩汤福星单亲家庭,他妈在商业大街开了一家宠物“美容理发”
店,店名也挺磅礴大气的,叫“宠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