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话。”

杨清若困顿地撑起来。

宋昀直接帮他扒拉开眼皮，扫一扫虹膜，解锁，然后看一下这款终端的品牌型号，凭经验捉着杨清若的手指凭空在接通键的位置上一划拉……杨清若被他这番熟练的操作给惊呆了，仍旧睁不太开眼睛，但是整个人变得呆滞又清醒，眯着眼睛“你、你、你……”

了半天，不知道说宋昀什么才好。

而宋昀接通了电话，十分具有主人翁精神地直接代替杨清若说道：“喂，你好，哪位？”

“杨清若吗？我是季然的alpha贺天闻，你还记不记得我？不记得也没关系，季然他昨天没回来，他是和你在一起吗？”

宋昀微微蹙眉，平铺直叙地回答：“不在一起。”

终端通话，没有打开外放的时候，第三个人是听不见对面说的话的。

宋昀显然不具有分享意识，自顾自地接电话，没有再按下扬声器，所以杨清若一脸发蒙，根本不明白言简意赅的宋昀到底是和谁在说什么，他伸手去够终端，宋昀并不为难他，还特意坐到床边，方便他看屏幕。

宋昀看不见终端的光屏，杨清若却是可以看见的一一上面显示通话中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是推销员吗？”

杨清若问道。

声音并不会被阻隔，电话那端的贺天闻听到另一个清越带哑的音质，明显区别于前一个低音炮的声音，他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不如说，前一个人的低沉嗓音好像还有那么点儿熟悉感。

贺天闻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他惊讶地喊出声：“宋昀表弟？！”

宋昀矜持地颔首：“嗯，是我。”

“卧槽！”

贺天闻心中暗骂，既然杨清若昨晚是跟宋昀待在一起，那么必然不会留着季然当电灯泡。

可是季然昨晚又确确实实没有回来，他派去的司机却说季然和杨清若打算一起跨年，支使他先回来了，这样的话根本就说不通！

司机必然是说的假话，可是季然的司机是他派遣的亲信，是绝对不会欺瞒背叛他的，这又更加矛盾起来……贺天闻苦恼地说道：“表弟，你把电话给杨清若，我有话要问他。”

宋昀看向一脸困倦以为只是个推销电话又打算睡回笼觉的杨清若，抬手捏捏他的脸，扒拉扒拉他的眼皮：“开个免提，贺天闻找你有事。”

“贺公子找我？”

杨清若很是想不明白贺天闻找自己的原因，他疑惑地依照宋昀的要求打开免提，开口道，“贺公子你好，我是杨清若，请问你找我是有什么（???）鼠你可爱事情？”

贺天闻火急火燎地说道：“你和季然昨晚是什么时候分开的？季然跟你说他去了哪里？他昨天没有回来！

终端也联系不上！”

杨清若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季然昨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和我分开的，在商贸中心一楼的茶香物语里，走的时候说是找司机回家，之后我们也没有联系了。”

贺天闻得到信息，知道杨清若也不能再提供更多帮助，他压抑着心底的焦虑地说道：“谢谢了，我会去着重调查一遍这个时间地段的监控，你要是想到了有用的信息随时联系我。”

杨清若也不好打搅他找人，赶忙说道：“你快去吧，我也会留心的。”

挂断电话，杨清若再也睡不着，他脑袋乱成一团，埋首在臂膀里强自冷静下来，整理乱糟糟的脑子里的信息线索。

这本他看过的虐文小说里的具体主线故事情节，他在穿越过来的十二年里，其实早就淡忘得差不多了，能记住的无非就是几个主要角色的名字，和他们爱恨纠缠分分合合的大致节奏。

他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当一个不插手剧情，远远离开这些狗血的路人甲背景板。

但是在故事展开之后，他因为打工的运气问题，撞上了季然开局的夜店，也顺手煽动了蝴蝶翅膀，减少了贺天闻和季然之间的误会，让贺天闻前期没什么波折就顺顺利利地带着季然回到帝都，金屋藏娇地养起了情人。

可是之后呢？显然这是后续的剧情又展开了，季然失踪……杨清若记得在原小说里是有这个桥段的，虐文嘛，虐身虐心，失踪绑架流产堕胎全都经历过，这样才显得够虐。

可是因为他的蝴蝶翅膀，季然的一些剧情不仅没有被蝴蝶消失，反而提前了。

或者说，杨清若也不确定这一段是不是季然本该在后续里承受的剧情内容。

但穿越至今，杨清若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有着必然的动机，这已然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掉一个人，眼睛一睁一闭就转换场景，是必须得逻辑自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