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若：“……”

男主你到底是中了季然多深的毒啊？“咳咳。”

杨清若清清嗓子，唤回贺天闻的注意，“贺公子，我此番来找你，是想告诉你，季然他是一个好oga。

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oga，人身自由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成年后父母也会申请‘保护’来延迟发放我们的公民卡，所以很多事情我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季然就是这样的，他是被他的继父逼迫到这里来的，甚至在这里工作后的生活，比起继父对他非打即骂还吃不饱饭的日子，要更加轻松一些。”

贺天闻听罢，瞳孔剧震，面露震惊：“我都不知道他经历过这些，我……我……”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昨天竟然……”

杨清若站起身来，他看到了站在浴室门口红着眼睛静默的季然。

然然，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杨清若抬脚往外走去，在路过季然的时候，季然拉住了他的手，目光戚戚：“清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他嗅到杨清若身上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了，刚刚被标记的味道太过浓郁，根本收拢不住。

季然红了眼睛，嘴里低低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太知道杨清若的梦想了，清若想要清清白白的离开，从小清若就那么坚定的为此在努力着，但是因为他，因为想要来保护他……“乖。”

杨清若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酸涩。

难过吗？肯定是难过的，他也狠狠哭过了，但是过日子还是要向前看，事情发生无可挽回，就要在此基础上继续前进。

杨清若摸摸季然低垂的脑袋，透过他的短发看到裸露在外的后颈上，一朵清纯的红茉莉上留着一个深深的齿印，那是被标记过的痕迹，想来自己的后颈上也有这么一个牙印吧。

他看过一眼后便不再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说完，他不再停留地关门离去，把二人空间留给季然和贺天闻。

房门关上，杨清若还是红了眼眶，他有种身如蚍蜉无力撼树的沮丧感，失落了几秒钟，他又拍拍脸站起来，在心里给自己开了个玩笑：唉，帮助虐文男主减少误会，我可真是个活雷锋啊。

何以解忧杨清若一夜未归，等到他回到405号包间时，正好接到了魏小平打来的电话。

魏小平是一个活得很没有主见的人，他担心了一整晚，但是却不敢主动拨打一个确认儿子平安的电话，直到早上杨强醒来，把杨清若的事情跟他一说，才敢在得到杨强吩咐后拨来这个电话。

杨清若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家里的电话了，他以前就没什么让家里人操心的地方，每月又按时上交工资，杨强基本不会管他，而魏小平的性格就是无事不会主动联系的人，所以杨清若甚至都没有存魏小平的联络号——魏小平的存在就跟一个僵尸号一样无用。

“喂，请问你哪位？”

杨清若接通这个陌生的号码后，还在想是不是跟宋昀有关的人来安排他的去处了。

结果电话另一边传来魏小平喏喏的声音：“喂，你是小若吗？”

杨清若这才听出来，这个魏小平特色浓厚的说话方式，是家里人打电话来了。

他刚刚经受了改变人生的惨事，当时就根本没有想过向家里诉苦。

因为他的家根本就不是可以为他遮风避雨的港湾，反而是他负重前行想要甩开的累赘。

现在接到这么一个电话，杨清若的话一时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他知道魏小平对自己是有一份卑微且执着的母爱的，但是这个怯懦的oga又能为他做什么呢？魏小平那边絮絮地问：“小若啊，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是在做什么呀？现在在哪里呀？今天还会来吗？有没有事呀？”

杨清若面对着这些简单的问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魏小平。

告诉他自己被人强迫永久标记了吗？魏小平除了自责伤心哭泣，他再也做不出别的事情了，所以，何苦多一个人难过呢？杨清若收整一下心绪，走到了浴室的镜子前，对着自己扬起一个万事皆好的笑：“我昨晚加班了，太晚了就没有回来，抱歉妈妈，我应该打个电话给你报平安的。”

魏小平没有敏锐的洞察力，他听到杨清若这么说，也就相信了：“那就好，没事就好，那你今晚回来吧？”

杨清若伸手去摸自己空荡荡的后颈，护贞已经没有再戴的必要了，它也遮掩不住alpha的信息素味道，在杨清若的手指下能触摸到一个深刻的牙印，它就像是一个留在后颈腺体上的伤疤，它也确实就是一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