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顾及着教廷坐落于城中心的繁华地段，莉莉丝还特意嘱咐了唯缇亚要留心火势，不要殃及无辜的人。

既然如此，这圣女也没什么好当的了，唯缇亚化作龙身，带着莉莉丝飞到了城郊处的一个山坡上。

在这里，刚好能望见位于城中心的教廷，借着夜色的隐藏，还不容易被国都的人发觉。

“我会夺回我的皇冠、坐上属于我的王座——哪怕要踏过无数荆棘、哪怕会让我鲜血淋漓。”

莉莉丝回头望着唯缇亚，淡红的眼眸里浸润着爱怜。

莉莉丝抬起手，白皙的手臂圈紧了魔龙修长的脖颈，娇小的公主殿下缩在他宽厚的胸膛里，玫瑰一般的唇瓣艳丽芬芳，如血一般，却要更加神秘迷人。

调皮的夜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亚麻色的发丝轻轻抚过魔龙俊俏的坚毅面庞。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她喃喃道，“……我的小龙。”

莉莉丝柔软的面颊忽然被轻轻地蹭了蹭，唯缇亚难过地垂眸，专注地望着她低声反问，“我的宝石——难道到现在，你还看不透我的真心吗？”

莉莉丝轻轻侧过脑袋，柔软的、泛着淡淡凉意的唇瓣触碰到同样柔软、同样泛着凉意的唯缇亚的脸颊。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感受着小龙身体的僵硬与心理的错愕，伸手环抱住他。

“我知道的，”

她将脑袋埋进唯缇亚的胸膛，听着小龙如同鼓点一般有力而又急促的心跳声，喃喃，声音小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我一直都知道的。”

她又强调了一遍，“我知道的。”

脸忽然被捧起，唯缇亚弯下腰来，凑近，鼻尖蹭了蹭莉莉丝秀气的小鼻子，紫罗兰色的眼眸于无声之中变得深邃，像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又像是隐藏着无数奥妙的静谧海面。

“那你呢？”

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大了一点，莉莉丝都会被他吓跑，态度近乎虔诚，“……你……”

唯缇亚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之前的话语恍若已然被风吹散，七零八落地融入了夜色里，再也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如同他欲盖弥彰、想要掩藏却已经早已暴露在莉莉丝眼皮子底下的真心。

莉莉丝真是个坏心眼的姑娘，她明明知道唯缇亚接下来是想要说些什么，明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唯缇亚并不是很好意思说出口，还偏偏要逗人家。

“我什么？”

她眨眨眼睛，略显圆润的眼眸里闪过一束狡黠的光，鲜妍的脸庞天真又灿烂，吐露出来的话语却轻飘飘的——比一片羽毛还要轻上许多。

唯缇亚抿抿嘴唇，半边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