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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躲,就得走远点,沈季一点一点从茂盛的藤蔓中钻过去,往山上爬,这条路——根本没有路,他真真切切被吓破胆了,生怕自己留在原地会被人返回抓住,因此一边压抑地低声抽泣着,一边埋头往前走。
慢慢地、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沈季直到全身脱力才停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靠着一棵不大的树,躺下喘息。
打定主意等明日天亮后,就从另外一条路下山,进城去,找到怡安堂或者虎威镖局的人。
吁了一口气,又冷、又累、又饿,关键是还非常口渴,沈季有气无力地躺着,开始后悔,怎么刚才在溪边有那么多水、自己都没去喝上几口呢?
腰间硌着个东西,沈季想了想心中一暖,原来他是把蒋锋留下的腰牌牢牢地系在了自己身上,这个木牌他一看到非常喜欢,佩戴上之后,就好像三哥还是住在家里似的。
把木牌放到心口捂着,他忍不住想起上次和三哥、七爷他们一起上钟山游玩,当时多么开心、三哥一直那么照顾自己,就像亲哥哥一样——不过跟哥哥穆东相比,又好像有些不一样……慢慢回忆着,手里牢牢攥住匕首,沈季在漆黑冰凉的林子里闭上了眼睛,可每次要入睡的时候,他就被周围的响动给惊醒——也不知道是动物还是风声,这都让少年瞬间成为惊弓之鸟,睁大眼睛惶惶然半天,才又慢慢入睡,如此反复再三,最后他直接昏睡,什么也听不见了!
再次醒来,林中天光大亮、阳光已经透过林子撒在了沈季的身上,此时他是被极度的口渴逼醒——喉咙里火烧似的干涸、头疼乏力,勉强搭上自己额头,沈季心中开始害怕——自己在发高烧!
虽然长时间没有吃喝、加之失血受伤让他非常虚弱,他还是必须强迫自己尽快下山去,留在这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就只能等死了。
“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沈季勉强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已经是红肿得发亮了,这是严重发炎的症状。
头昏眼花地往下面走,左手拿着匕首差点摔了,他把匕首别在腰间,扶着树杆藤蔓前行。
走没多远,就得靠着树杆歇会儿,“口渴啊口渴,好想喝水……一口也行啊……”
沈季慢慢开始觉得想喝水的念头盖住了一切,他只想快点到达山溪,解渴后再作打算。
渐渐地,行走的时间越来越短,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高烧让他开始神志不清,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以至于怎么还没有看到山溪?糊里糊涂又转身接着走,悲哀的是他正在背道而驰,反而往山上走。
最后他头重脚轻得厉害,忍不住坐下来靠着树,心中极力警告自己:再歇会就必须起来赶路,否则小命就保不住了!
事实却是,他靠着树,慢慢陷入了昏迷,没能再次站起来。
☆、战乱·苦寻
镇南王派来的五万大军,已经全部驻扎在丹州城外,守卫森严、日夜防备,和野心勃勃的夏国匪军成为胶着之势、一时间难分胜负。
李翼和前来驻守的将领进行军务的交接,忍不住长叹几声,契国的命运终于朝着他最不希望的一个方向发展了:政局混乱、南北皆有敌兵寇边,和夏国一开战,什么时候结束,谁也不知道,不过,总得某一方统治者得到了认为足够多的那一刻,才会喊停。
这个时候付出的代价就难以预料了,几十年的励精图治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屋漏偏逢夜连雨,本来金国已经在贺州众将士长达十数年的攻打下,渐显疲弱之态,此刻看着夏国猝然向契国宣战,顿时觉得有机可乘,金国将领再次率领数万彪悍的北蛮大汉,此时已经和镇北军恶战了几场。
李翼带着人离开军营,贺州一切军务由老将军孙仲涛和左副将段靖光打理,既然丹州之危已解,李翼也要带人启程北上了。
“什么?人不见了?”
李翼听完蒋锋的汇报,顿时眉头也拧了起来。
“王爷,据派去的士兵所探,沈家现已无人居住。”
当时离别,虽然蒋锋没有明说,可他相信,沈季会等他一段日子的,难道他已经孤身北上贺州?那更加不可能,这小家伙胆子根本就很小,如果有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会告知自己的。
“三儿,那这样吧,爷还得留在丹州几天,军务交接清楚了才能离开,你亲自去瞧一瞧,可别真出了什么意外!”
对这傻小子的自保能力,李翼也非常没底,可他心里实在不希望出什么意外——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觉得有意思的人啊!
蒋锋得到允许,即刻决定出发,一刻也待不住。
临行前,他看着王爷身边人手充足,前几天苦战等援军的兄弟如今也得了空在歇息,就把左镇也叫上了,以私人急事相邀——左镇在李翼的六大侍卫中排行第二,头一回看到三弟蒋锋如此焦急的模样,也不敢拖延,牵上马两人就飞驰赶往青城县。
“老三,当日你和王爷就是在这户人家落脚的?”
大半日之后,两人在沈家院门前勒马驻足。
“是!”
蒋锋看着院子内外静悄悄地,院门按照沈季出门时的习惯扣上了,并没有落锁,开门进去后,大门确实是锁上的。
“这里确实僻静,老三,你是说那个叫沈季的小子平时就一个人住对吧?可知道他有什么亲朋好友?”
左镇拿出平日里办差的态度打量着沈宅。
蒋锋快步进屋,首先打开沈季的屋子,发现里面的摆设依旧,就如同他暂时出去了一般。
此时左镇已经前前后后转了一圈,有了初步的答案,“老三,这宅子里头并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血迹遗留,只是你看这些个?怕近日沈季不是一个人住的。”
——那是几套不同样式和材质的男式衣裳,看样儿不像是南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