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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讫,他忽觉后颈一阵麻痹,而后双腿不受控地向后倒了几步,跌坐回刚离身的软榻上。
见此,姜馥迩捧腹笑起,对此满意至极。
她从刚刚摸到的香囊里取了只周身黏腻湿滑的软虫,放在手心,给邶恒展示。
“这个叫傀儡虫,碰到其□□,便能被我操控个把时辰。
这小伎俩也不能让你做甚,顶多腿脚不听使唤罢了。”
还从没中过谁的这般阴招,邶恒怒极,看着她洋洋得意的脸愤然喝道:“给我解开!”
姜馥迩却找什么东西似的,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挑衅般反驳:“我不!”
邶恒被她抠地浑身痒痒,可偏偏这时候招不来黑衣人保护。
他痒地憋红了脸,厉声厉色也被憋不住的笑声侵软了几分:“打我的主意……我看你疯了……”
姜馥迩不理,直到从他胸口处掏出一把莹亮的匕首,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恢复淡然笑貌:“大公子别多心,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
见她只是取走刀,邶恒这才松了口气。
可提着的心刚落下,就看她忽然朝自己迈近,未拿刀的手在他开口前已然捂住了口鼻。
也不知用了什么诡异之物,没等他反抗就已眼皮沉重,昏昏入了眠。
但他没想到小姨娘口中的小伎俩,竟让他一觉睡到了辰时末刻。
再苏醒,鼻尖异香萦绕,眼前红色幔帐缭绕。
床顶幔帐赫然一副彩蝶戏百花绣图,幔帐四角皆是五彩羽毛所制帐摆流苏,垂幔半掩着白玉镂空雕花帐钩。
显然一副闺阁温柔乡的场景里。
邶恒倒未觉哪里不适,坐起身,试着动了动腿脚,见并无异样,才掀开身上覆着的赤薄锦衾,掀开幔帐正要下床。
“听说昨晚你闺中进了男子?”
邶恒心一沉,迅捷将腿脚收回。
这声音浑厚有力,字正腔圆,不是安阳侯还是谁。
与邶恒心境相似的自然还有亦步亦趋跟在安阳侯身后的姜馥迩。
她半宿未睡,虽早换了素洁衣裙,却未上妆,丝毫掩不住此刻惫态。
她没想到安阳侯竟提早回了府,硬是搞得她如此措手不及,只得耐下心来忙解释:“馥迩昨日给主母请安后就折返了,晚膳后稍感不适,早早便睡下。
侯爷怎得一早来便如此泼人污水?”
话里话外,嗔责之意极浓。
但安阳侯却未理,径自朝内室那架红盒子似的花楠木拨步床疾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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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馥迩踧踖不安紧跟在安阳侯身侧,宽袖下的手指紧张兮兮交缠,扣紧。
昨夜后半宿她把邶恒扶到寝榻后,担心黑衣怪物追杀,便趴着床檐睡到东方渐明才跑去栖在柔黎房间。
未及回来查看一二,就听闻奴仆奔走禀报,说安阳侯一早匆忙回府。
还以为他是冲着昨夜死去的若干侍卫赶回,倒不曾想竟是直奔她灵丘阁来的。
以至于她刚走出柔黎房间正撞上安阳后大步流星走进院。
可目下算算时辰,她那迷香的药性晨霞时分就该过了。
照理说邶恒早该醒来,这会功夫就算未出灵丘阁,怎么也能寻个藏身地,不至于真的被安阳侯这么硬生生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