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瑞贴在他耳边，脱口道：“放我下来吧。”

无所谓了。

撒没撒谎无所谓了。

被抓大不了再逃出来。

他不想……亲眼看着这只鬼烟消云散。

褚瑞心思百转千回，况小明却像没听见一样。

他以为这又是一场信任考验，什么也不必说，只有不断地往前飞，才能让小瑞看到他的真心。

“喂，你还不明白吗？我就信不过你，你和你爸和后面那群人都是一伙的。”

褚瑞急得要命，故意用恶劣的语气说，“我就不想和你一起走，放我下来——”

此时他们飞进了一片树林里，面前是横七竖八的树枝，一不小心就能把人捅到对穿。

褚瑞尖叫到破音：“你看路啊！

！

！”

况小明察觉到他的害怕，小心翼翼地绕过障碍物，却在即将飞出树林的一剎那，咚一声撞上一层无形的屏障。

褚瑞跟着惯性飞了出去，像一个被人扔出去的铅球，他捧着眼冒金星的脑袋从草丛里爬起来，周围的景象让他觉得眼熟。

他想起来了，况家屯的公墓就在附近，有况有海的吩咐，没人敢靠近这里，大概也没人想到他会来这里。

也就是说，他暂时安全了。

褚瑞一口气没松下来，忽然环视四周：“等等，况小明呢！

？”

他在不远处发现了况小明，这只鬼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他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况小明，况小明。”

褚瑞抱着他一顿乱晃，“你醒醒啊！”

况小明面目融化成模糊的一团，灵体随动作来回摇晃，仿佛变成一坨了无生机的史莱姆。

褚瑞不可置信地松开手，又猛地扑进他怀里，脑袋埋在他肩膀的位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要死，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相信你……”

他后悔了，后悔没听完这只鬼的解释，让他带着误解的委屈第二次死去，如果能重来……

褚瑞揩拭着眼角的泪水，察觉到一道视线，错愕地低下头，史莱姆悄咪咪睁开一条缝，鬼鬼祟祟地看着他。

褚瑞：“……”

况小明：“……”

况小明紧急整形，模糊的面容再次变得深邃俊美。

他无辜地眨眨眼，小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