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目光盯着茶几上映出的倒影，想起一个礼拜前的见面，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是同样的声音笑脸，可是却说不出来的怪异。

说不慌是不可能的，可这是唯物世界。

可是这就是现实。

盛野甚至为了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还跟过他，可是一切都如往常，沈意放学排练完话剧就回家，甚至都没有出去玩。

盛野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的，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了问题，可是在今晚重新见到沈意时，所有的怀疑全部烟消云散，所有的答案都尘埃落定。

他就能这么不声不响地丢下自己走了，而自己无能为力。

盛野捏着玻璃杯的手微微用力，像是要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我很不安。”

沈意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盛野……”

盛野突然起身捂住他的眼睛：“给我半分钟，不，十五秒就好。”

沈意突然很后悔，不该一时意气用事把东西全部搬出来，导致这样的局面。

沈意轻轻拍了下盛野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试图活跃气氛：“你说就是了，捂住我的眼睛，是怕我听了打你吗？”

视线被遮盖，其他感官就特别明显，沈意听到盛野深呼吸了一下，自己也不自觉地握紧手指，跟着紧张。

“我们之间总是你在给予，正常的友情不会这样，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的东西也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这样你下次再丢掉我的时候会不会犹豫？

如果一件东西不够，那更多的砝码会不会让你留下？

光明重新回到视野，沈意下意识眯了眯眼，坐在对面的盛野耳垂脖子已经红透，就连眼尾都带着点粉。

沈意举手投降：“我收下，我立马收下。”

沈意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沈意：“你说我对你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你也是。”

盛野也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这么剖白自己，难得很是窘迫，只是端起水杯喝水：“有点热，空调是不是没开。”

沈意松了口气，怪不得这么闷，原来是空调忘开了：“你等下。”

像是回应两个人的话，空调“叮”

了声，开始重新运转，头顶斜上方的通风口“呼呼”

的送来风。

两个人忽然意识到，空调，早就开了。

沈意笑了两声：“可能是我刚才温度调高了，我去调低些。”

结果沈意走到控制面板前，一看才24度。

沈意：“。”

气氛经过这样一打岔，稍微缓和了些。

沈意给盛野重新倒杯水，顺带捎了自己，这样尴尬的时候就不用总抠沙发了。

沈意：“快问吧，你不是说要问一个问题，过了今天就没这店了。”

盛野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以后你答应别人前，可以跟我商量下。”